林醉嫣然一笑道:“大胆将军派了岳起来,他不放心这‘笑脸冷血’气傲大意,便叫我来看着点。”
高晚息叹了一口气道:“我以为没有人能举得起这口大钟。”
林醉甩甩头发,笑道:“我也举不起,不过我在钟落下来前用飞剑射入吊钟轮辘的轴子里,吊钟升降,我在里面可以操控。”
她清晰慧黠的眼神望定高晚息:“楚山来这庙的时候,古钟是罩着人吧?他大概无意间发现了这秘密,给你们杀人灭口了是不是?”
高晚息的脸像一张滑稽的小丑哭怕了在惨笑:“你除了我一双手掌外,什么也不必问了。”他双掌突如双蝶,翩翩上下起伏,舞了起来。
林醉的眼神像剑尖一样清澈。
无论双手怎样飞舞,她的眼神愈骄傲,愈清莹,愈明利。
高晚息大喝一声,他决定放手一搏。
他大喝一声正要掠起扑击之时,紧接着,背后也大喝了一声,他猛烈一震,疾回身,见是岳起发出这声大叫,再回身时,突然看见肋下多了两样东西。
剑柄。
剑柄仍连着细细的银链。
银链的另一头,仍握在林醉纤细的手里。
剑柄既然在自己胸前,那么剑锋想到这里,他忽然被一阵夺神丧志的剧痛,巨般涌来,终于仰天而倒。
剩下双掌淌血的天心,还有两个小沙弥,脚也软了,不住发抖,外头依然梵唱不绝,里头浓烟渐淡,岳起呻吟道:“原来你是”
林醉又一笑。
她这一笑,美得使伤痛中的岳起,生起一种迷醉的感觉。
稿于一九八二年九月三十日:“翡翠周刊”约稿。
校于一九九二年十月:八六年起十一返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