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途还要两、三个时辰,路上不能换马,两人也不敢让战马太过劳累,一路走走停停,临近第二日的傍晚才抵达雄州军大营。
一入营,步惊鸿便带着太子爷直奔中军帐。
“外祖,我带着殿下回来了。”
步惊鸿的话让黎锦荣吓了一跳,
“你……”
步惊鸿跪了下来,低下头,语气有些忐忑:
“外祖,我在来的路上已将我的身世全部告知了殿下。”
黎锦荣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太子爷,见他表情虽肃穆,却并非怒气冲天,心里便有了谱。
看来,惊鸿这一回兵行险招,有惊却无险。
他起身走到太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属下有罪,没能主动将惊鸿的身世坦诚上报,实在是……我黎家与潘家,仅剩惊鸿这一位还能上战场为国效命的独苗,属下心有不忍。”
“唉~”
赵垣微曲身子将黎锦荣扶了起来,
“来的路上,惊鸿已将所有缘由与孤和盘托出,老将军原本也是被蒙在鼓里,孤不怪老将军。黎家之事,父皇确实有错,他每每想到此事,都会后悔不已,惊鸿之事,孤会想办法尽力在父皇面前斡旋,只是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孤需要等待一个机会。”
“多谢殿下成全。”
“惊鸿是孤的救命恩人,亦是孤认定的挚友,她身上流着潘家与黎家的血,生来就是属于战场的,孤又如何忍心看着她就这样离开。”
“是,若非惊鸿是那般的适合战场,属下与亲家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支持她继续战斗。”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老将军不如先与孤聊聊夏国使臣之事。”
“喏!”
黎锦荣闻言,清了清嗓子,很快便将话题转到夏国使臣身上。
“……近两日,曹林频频派人来传话,两位夏国使臣的忍耐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们不甘心处处受到曹林的限制,一直在找机会突破他的掌控,频频提出过分的要求,将曹林及其手下当作奴仆差遣,目的就是为了惹怒他们。
属下预计,至多三日,他们定会有所异动。”
“嗯,那孤明日便先去接见他们,之后,便辛苦老将军跑一趟,亲自将他们送回夏国。”
“殿下言重了,这本就是属下应该做的事,倒是连累殿下跑这么一程。”
“是啊,外祖您还不知道,我们在路上遭遇了数次刺杀,怕是都冲着殿下来的,所以我才会提议与孔将军他们分头行动,独自带着殿下抄小路行进,也不知道孔将军他们一路上是否顺利。”
“当真!可知刺客的来路?”
“外祖,刺客的脚底,有红色蝎子印记。”
步惊鸿看了一眼太子爷的表情,小声地将情况告诉了黎锦荣。
“赤蝎军,这……”
赵垣一听到这个名词,脸色就变得铁青。
黎锦荣轻轻叹了一口气,
“殿下受苦了,惊鸿,你先带殿下去休息吧,明日,我再安排夏国使臣前来觐见。”
“不必,夏国使臣已有不轨之心,切莫让他们入雄州军大营,以免他们在营中作乱,老将军明日直接带孤去客栈,孤在客栈接见他们。”
“喏!”
步惊鸿带着太子爷去了虎啸军的营地。
“殿下,军中生活简陋,倒是要辛苦殿下了。”
“无妨,孤连荒野之地,棕熊树洞都待过了,又怎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