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此图的功劳,可以推到惊鸿身上吗?”
苏惟安问了一句。
潘椋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你可知,一旦此图通过检验,被兵部选中后,功劳足以让你无须通过科考直接入工部?”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话都有些震惊,常人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了谋取那一官半职,没想到这张铠甲图竟然能成为一条捷径?
苏惟安也没想到这点,他低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他重新抬起头来,说了一句:
“若是这功劳放到惊鸿身上,能否再让她晋升几级?”
潘椋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此举不妥。”
步惊鸿也在一旁拼命摇头:
“是的,这样做不妥当。”
“这是为何?”
苏惟安不解地问道。
“幺儿年仅十岁,已是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了,她这个年纪,做到这个职位,纵观古今,屈指可数。
即便你将这个铠甲图的功劳让给她,圣上也不过让她再晋一阶,甚至可能直接赏金千两。
而你凭借此图入了工部,将来若是还能设计出更多有用的图纸,晋升也会很容易,只是……”
“只是什么?”
吃瓜群众步惊鸿焦急地说,“祖爷,您别卖关子呀。”
“只是,工部,按职能来算,在三省六部中,只能排在末位。大多数学子考科举的目的,都是为了入翰林,做天子近臣。
贤侄孙若是进了工部,今后最大的前途,也就是做到工部尚书,封侯拜相是不太可能了。
而你若是走正统的科举之路,将来的成就兴许不止于此。”
步惊鸿将目光转向苏惟安,这个问题旁人无法替他作主,只能他自己来考虑。
苏惟安也很迷茫,以往从未有人跟他讨论这些,在槐家镇这个小地方,私塾里的夫子,每日除了教授学问,从不会与他探讨官职之事。
毕竟,就连夫子自己也不过是个秀才,更无法替他保证,他将来一定能考中进士。
于是,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潘椋鞠了一躬:
“子卿恳请国公爷指点。”
潘椋再次笑了起来,这孩子倒不像有些学子,仗着自己学问做得不错,便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总将武将视作胸无点墨的一介武夫。
相反,他很明白自己的劣势所在,出身不显,家世清贫,无旁力可借助。
他潘椋,虽然是武将,却已是他目前所能接触到的顶点。
“你既然信我,我便先问你一个问题。”
“国公爷请问,子卿定然知无不言。”
“你擅长与人结交,还是与物相伴?”
“说来惭愧,子卿并不擅长与人结交,平日里除了读书以外,闲暇时间,我更喜欢写诗作画,做一些小东西。”
“对对,小二哥哥的家传手艺很好,以前还为我编织过一套藤制的内甲,和绑腿。”
步惊鸿在一旁插了一嘴,她并不希望祖爷把苏惟安看作一个玩物丧志的人。
“翰林院,又被称为学子院。是天下学子都想进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