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惊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对方如此身份,她又不能直接怼回去,只能尴尬地低下头来。
好在庆元帝及时出声,帮她解了围。
“垣儿,不得无礼,父皇刚已擢升步惊鸿为定远将军,他年纪虽小,军功赫赫,乃我大庆有功之士,岂容你如此言语怠慢。”
见庆元帝语气严肃,赵垣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心直口快,说的话有得罪人的嫌疑。
“父皇勿恼,儿臣并无轻慢步将军之心,属实是心中太过好奇,是儿臣言语不当,还请步将军见谅。”
小太子居然直接对着她拱了拱手以示歉意,吓得步惊鸿急忙跪下行礼。
“太子言重了。”
赵垣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
左看右看看了许久,接着凑近她的耳边悄悄问道:
“孤听说你最近又立了大功,想来你的武艺应该相当了得,你可愿到孤的身边来,做孤的近身侍卫?
只要你点一下头,孤立即便跟父皇请求,战场上那般危险,哪有做孤的侍卫来得自在。
孤还从未见过这般年轻的将军,父皇指派给孤的那些侍卫全是一把年纪的,你来了还能陪我一起玩。”
“……殿下见谅,卑职刚才已向圣上请求调去雄州大营了。”
“你要去助黎老将军一臂之力吗?”
“正是。”
“好吧,孤晚来了一步,倒是错过了机会。”
赵垣的语气不无遗憾,步惊鸿倒是庆幸他晚来了一步。
尽管他俩的交谈已经压低了声音,然房间一共就那么点大,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进了屋内其他人的耳朵里。
庆元帝一言不发,只做没听见。
见此情景,潘椋的心思很快便转动了起来。
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赵垣是一个性格软弱,心思纯良的人,庆元帝曾不只一次感叹,太子太过于心慈手软。
幺儿若是当真能与太子交好,兴许将来当她身份暴露的时候,太子会顾及旧情,替幺儿求情。
若届时已是太子坐上了那个位置,那对幺儿来说,就更有利了。
想到这里,潘椋突然开口对庆元帝说道:
“圣上,老臣有一私事,倒是想让圣上帮忙做个见证。”
“齐国公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老臣突发心疾,身体抱恙,高热数日不退,药石罔效,险些命丧黄泉,后步将军蒙军医所托,扮作老臣已故的亲儿,在老臣昏迷时细心照料,终使老臣醒了过来。
病愈后,老臣感激步将军的付出,观其面容,又确与我儿潘宪幼时有些许相似。
老臣与其十分投缘,便想代我那已故的儿子收步将军为养子,还请圣上帮老臣做个见证。”
“好呀!这是好事啊,国公府添新人,对潘家大娘子来说亦是一种抚慰。”
“这也正是老臣所期望的!”
“国公是否选好了举办宴席的良辰吉日?”
“老臣尚未归家,此事尚未与家中老妻和大娘子商议,恐还需数日才能定下时间。”
“好,待宴席之日定下,垣儿,你代父皇去国公府送一份贺仪。”
“儿臣遵旨。”
赵垣很是高兴,他难得有机会可以出宫玩,还是庆元帝亲自答应的邀约。
“谢圣上成全!”
潘椋与步惊鸿一同给庆元帝行了一礼。
该说的都说完了,潘椋三人便告退了。
从紫宸殿后殿出来,潘椋转向高彦,说了句:“高将军,待老夫择下吉日,还请高将军赏脸,上门喝杯薄酒。”
高彦微微拱手:
“国公爷客气,高彦一定准时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