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脸色一变,铁锤般的视线又砸回了赫连云铮身上,好啊,怪不得这人刚才笑那么欠揍,原来是在挑衅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皇子当即就把赫连云铮私下干的事给抖落了出来,声色俱厉地质问道:“吾乃大雍皇子,你竟私下派人来接近本殿,到底是何居心!”
赫连云铮听得只想翻白眼,废了老大劲才忍住。
蠢货!蠢货!蠢货!!!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晟帝本就多疑,本来没人知道的事,这人大剌剌地掀出来,到底是能得到什么好处?
再说了,他只是派人暗示,可从来没有明说过什么,这蠢货听得的是什么意思,那都可是他自己的揣测。
赫连云铮此行明面上是为两国交好,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承认的。
只见其面上满是不屑,声音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怒气:“我只是听说三殿下有几本珍藏的古籍,故而想私下借阅一番而已,三殿下非要多想,那我也没办法。”
三皇子看向林修远,这人说什么了?
林修远立马翻译,言简意赅:“他说他无话可说。”
赫连云铮表情凝固,这人在瞎翻译什么?!
三皇子一下子站上了高地,宛如获得了胜利一般,指着赫连云铮:“哈!你承认了!”
赫连云铮气得要死,死死盯着林修远,警告他:“我什么时候承认了?你给我准确地好好翻译!”
林修远委屈巴巴,他翻的哪里就不准确了,不都一个意思么,只好转头又跟三皇子说:“他说他不承认,他之前只是想跟您私下借阅几本古籍。”
三皇子一听:“好啊,你还狡辩!”
赫连云铮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现在是真的想打人。
余光瞥见底下马球赛对垒的双方正在牵马列队,赫连云铮眸色一暗,决定亲自上场。
他瞥了那蠢货一眼:“三殿下敢同我打一场么?”
说一万句,都不如直接用行动来证明,马球是项智力与武力兼备的运动,就三皇子这样的,他还当真就没放在眼里,届时胜负分明,谁在自抬身价,只要是个明眼人,便定然能看得明白。
三皇子听了林修远的翻译,当即就上下打量了赫连云铮一通,这人伤了一只胳膊,就这,还要跟他比赛打马球呢,这不是在侮辱人么!
咋的,这是觉得让他一只手他都赢不了么?
三皇子气笑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上!必须得上!不上不是人!
一行人往门楼下去转移了阵地,林修远见到“姗姗来迟”的鸿胪寺官员,当真是两眼泪汪汪:你们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他拉着人一顿诉苦,谁料鸿胪寺的官员听了后却是压低了声音道:“林编修不必解释,我们都懂的。”
???
林修远情绪卡顿了一下。
不!你们不懂!
他这哪里是在解释,他这是控诉,控诉懂么!
鸿胪寺官员拍了拍林修远的肩膀,目露欣赏,刚才那拉偏架的春秋笔法还怪高明的,这是个人才啊。
照常发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拉了偏架的林修远:“???”
因着两国皇子临时决定要上场,底下的参赛人员做出了一些调整。
三皇子拉上了自己的心腹周崇柯,并叫他再找个得力的人来,要马球打得好的。
周崇柯看了看不远处的贺景明,又看了看贺景明旁边的褚晏,迈步走了过去。
第195章 第195章
周崇柯权衡之下, 最终还是选了跟自己更要好一些的贺景明。
三皇子看见周崇柯找来的人,皱了皱眉头,不过出于对周崇柯的信任, 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亲自挑选的心腹总不会害他。
上场后,赫连云铮旁边的, 个个人高马大,反观三皇子左右的,看起来似乎都是文人,赫连云铮唇角斜斜地勾了勾, 心中更是不由地闪过了一丝轻蔑。
就几个这样的, 也想赢过他们,就算他右手不便, 这三皇子未免也太过天真。
比赛开始前,双方照例先将马骑近互通姓名, 算是先礼后兵。
刚开始, 赫连云铮听到贺景明只是个没有一官半职的闲散世子, 心里还没怎么当回事, 可在之后听到周崇柯是这届科考的榜眼时, 笑容顿时便僵在了脸上。
原因无他, 大雍新科进士里头的一甲, 他已经见过两个了, 一个探花一个状元,个顶个的能气人, 现在又来了个榜眼,也不知道又是个什么路子的。
赫连云铮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之后的事实证明, 经验这事儿,果然不会害人。
那周崇柯特么的是个野路子!
在赫连云铮看来, 那姓周的根本就不会打马球,完全是在乱打一气,以至于他长再多个脑袋、再多双眼睛都白搭,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办法预测球到了他手上,他会往哪个方向去传,没有任何规律,就跟个疯狗似的。
在接连预判失误过后,赫连云铮瞪向场上那个进球过后欢呼庆祝的人,那火气真真是一下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