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指了指旁边的马车,“不必了。”
三皇子略有些遗憾,如今正是争夺储君之位的关键时候,虞相在朝中举足轻重,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想必胜算定会大增,只是他几番示好,那老狐狸却始终不肯表态,简直就是滑不溜手,不过……
三皇子脸上笑意加深,他女儿这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为此,他不介意在虞秋秋身上多费些功夫。
“眼看时间快到晌午了,虞小姐可有用午膳?”三皇子问。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虞秋秋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加深了。
“未曾。”她道。
美人一笑,三皇子顿觉自己魅力无限,信心倍增,接着就道:“既如此,不如本殿做东——”
“虞小姐!”
三皇子还未说完,一到突然而至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三皇子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直跳,谁呀?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见他正在和虞小姐说话么?
怒目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靛蓝长袍的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清那人的相貌,三皇子危机感瞬间噌噌上涨,这人是谁?听他刚才叫虞小姐,难不成和虞秋秋认识?
褚晏甫一走近,目光触及三皇子,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扫了去。
三皇子:“!!!”
两腿夹紧,这人往哪看呢!
褚晏反应过来,瞬间收回了视线,心中一阵懊恼,真是晦气,差点忘了这人现在还没残……
他转而看向虞秋秋,严肃道:“下次有事不能上课,记得提前告知与我。”
虞秋秋目露戏谑。
——“狗男人刚才那么急地叫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褚晏眸光闪躲了一瞬,但很快又直视了回去。
不说这个,她以为他要说什么?
虞秋秋撇了褚晏身后一眼,缀在他后头的虞苒蔫头耷脑,显然是铩羽而归。
——“看吧,我就知道。”
——“死了三天的人都没狗男人嘴巴硬,他能承认自己是来盯我的?”
褚晏嘴角抽了抽,很是想要反驳,但奈何虞秋秋只是在心里想了,没有说出声,这就憋得很难受。
他是来和人交流探讨学问的!
褚晏在心中怒辩。
继被冒犯之后,又被忽视了,三皇子心中不悦,但把不准眼前这人和虞秋秋的关系,只好按捺住,先询问虞秋秋:“这位是?”
虞秋秋目光从褚晏脸上一扫而过,“他啊——”
褚晏呼吸微滞。
然而,虞秋秋却撇清道:“不要误会,他只是我的夫子。”
褚晏沉默,看向她那带着微微笑意的侧脸,很奇怪,已经死了的心居然还会痛。
他真的……只是她的夫子么?
褚晏垂首,自嘲地笑了笑,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虞秋秋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他现在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她想要和三皇子去吃饭,他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她,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陆行知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褚晏随便找了个借口,看似不在意的背后,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离开得有多么狼狈。
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回程的路仿佛变得格外的漫长,褚晏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感知,只剩下本能驱使着他迈步前行。
忽地,一匹白马横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陆行知从马上跳了下来,两手抄起:“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你怎么回事儿?我在后头喊你大半天,也不见你应声,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褚晏回神,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嘴角轻扯:“你消息还挺灵通。”
说曹操曹操就到,随便找的借口竟是成了真。
陆行知:“???”
什么消息灵通?这没头没尾的在说些什么呢?
看出了他的疑惑,褚晏却没有心情解释,直接转移开了话题:“你不是临州练兵么,怎么回来了?”
陆行知牵着马与褚晏并肩而行,回道:“唐伯父找我有事,让我回来一趟。”
“这样啊。”褚晏淡淡接了句,之后一路都没再说话。
陆行知察觉到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直觉得活跃一下气氛,见前面有人在抛绣球招亲,用手肘杵了杵他道:“诶诶诶,你要不要去试试?没准那招亲的姑娘跟你有缘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