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出口,便同赵如晦往常难得数落她时唤的一样了。
可原来,那个她心悦了多年的‘赵如晦’才是假的。
赵姝顿住手,唇上带血,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她死死盯着眼前人冶艳笑脸,只觉着有些镜花水月般得不真实,她心里莫名觉着不吉荒凉,便忽然抬手抚上他脸,喃喃道:“阿兄,那你原来的脸呢……让我看看,你怎么变回去,你让人去寻些用具,让我试一试,看看我的易容术有没有长进。”
“深更半夜的,这邬堡何来的用具。”赵如晦停下笑,皱眉打量了她一会儿,而后他展眉轻嗤了记,伸手制住她腕子,附耳道:“以后回封地调兵,自会用到那张脸。天亮我还得赶回邯郸一趟,春宵苦短,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同我相守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从今夜开始?”
第83章黄雀5
就这么一句轻薄妄言,彻底冲垮了她一十三犹如信念一般的美好,赵姝眨了眨眼,心痛到整个人痴傻。
衣带渐乱,本就只在寝衣外头松松地披了件单衣,三两下里,就被赵如晦探手进去,肌肤相贴地握上她腰肢。
斜襟松垮着要落不落,内室里充斥着男人不稳的呼吸,迫不及待到,连衣衫都懒得褪尽。
腰侧被捏得有些疼,才觉出,那掌心指端一层层的厚茧。
赵姝连抗拒一下都未曾,始终柔顺得靠在对方肩上,觉出那一层茧时,她突然颇刺耳地冷冷哼笑了下。
还怪她这么多年没能发现端倪,不愧是她的兄长,心思缜密到,连手掌指节都做了处理。
一次两次也还罢了,可年年月月都如此……防备着她。
也不对,她只能觉出这茧的位置分布同嬴无疾全然不同,可连他习得是哪种兵器,她都分辨不出来。
大抵是,也嫌弃她无用无能吧。
身子一寸寸被揉按轻薄,依稀忆起,自五岁相识起,这人就常是满身药香清雅蕴藉,同她说话,也总是鼓励褒奖、纵容维护,世家贵胄难以免俗的那些毛病恶习,他一概没有。
可真是一世荒谬,连最亲近信任之人,都只是她的妄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