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侯永忠自是首当其冲的感受到了,他对沈栋才当然是畏惧有加,故此现在被我一番话说的心中悸颤不已。
“狗东西,你倒是嚣张的很啊,我就不信今天你能从这间屋走出去,你可以试试,你试试!”侯永忠已经被我激的暴跳如雷。“是吗,这就是你今天犯的第三个错误!”我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冷峻。
“什么!”侯永忠大声问道。
我突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线一线的睁开,而目光没有离开侯永忠半刻,就这样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直到他的眼神从愤怒转为迷惑,再从迷惑变得游离,似乎他心中正在思索:‘我我怎么了。
我还有什么遗漏的吗,这小子好像很有把握能从我手上溜掉似的,这不会是真的吧?’这时我知道是时机了,忽的说道:“你犯的第三个错误就是你太小看我了!”
说道这里我突然微微一转脸,双眼望向侯永忠身后的窗子,大声喊道:“救我!”
“谁?”包括侯永忠在内所有人都惊呼着扭头望去。便在此时,我突然卯足力气,转头用额角撞在我身旁按住我的一个人的鼻梁上。
“啊!”那人一声惨叫身子向旁边一栽,我跟着猛地向下蹲去。我身旁另一人见同伴遇袭,立刻矮身扑来。侯永忠被我目光牵引扭头望向窗子,一看之下哪有任何动静,再听身前叫声更知是我诡计,当下忙复转身来寻我。
这千钧一发之际,屋中突然瞬的一片漆黑,屋顶上唯一的灯泡熄灭了“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听到一人惨叫,紧跟着quot咣当quot一声巨响,屋门被大力拉开。
与此同时外屋大门和卧室的窗户一起敞开,发出‘啪啦啦’的响声。“人呢,人呢!”有人高喊。
“别慌别慌,开灯啊!”侯永忠叫道。“大哥,找不到灯绳啊,怎么办?”一人急道。“坏了,这小子跑了!”不知是谁大叫道。
“追,操他妈,给我追!”随之而来的便是侯永忠气急败坏的怒吼:“追追追,现在是骑虎难下,抓不到他我就要倒霉了,我倒霉你们也好不了,快!”最后的那个‘快’字已经响在单元大门外面了。
躲在床下的我此时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这险中求胜的技巧终于宣告成功。面对侯永忠等近十个身经百战的匪徒,凭我比普通老百姓强不了多少的身体对抗能力是根本应付不来的,所以只有智取。
从这帮人的对话和神态中我看出,他们要找的东西并没有找到,否则侯永忠绝对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考虑到这些因素,我急中生智定下这条妙计。
我先用笑声拖延时间,使侯永忠看到我强大的信心,从而在气势上瓦解蚕食他。接下来说出了他的三个错误,毋庸置疑,以侯永忠的能力这三点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是我的根本目的并不在此。指出他的第一个错误,那是侯永忠今天的致命错处,可谓一针见血,其实为的是让他明白,在智力上他和我之间的差距,使他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能够多相信多在意几分。
我大言炎炎的指出侯永忠的第二个错误,谎称或可能有同伴接应,其实是他多虑了,这只不过是我的心理陷阱。只要稍微细致的人就会发现,我在最初进入卧室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戒心的,那我怎么会预先埋伏后援呢?也不会在前面的谈话中,试探侯永忠的兵力部署。
退一步说,倘若早知有人会来搭救,我又怎么会蠢到预先说给对手知道呢?只不过我看出侯永忠守在这等着抓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借机道破,让他明白到这一次如果让我跑掉你将会遭到沈栋才严厉的处罚,使其产生心理阴影不敢忽视或可能存在的其他对手而已,否则即便是身为武夫的他,恐怕也有可能识破我的伎俩。
其实,自从我开始用言语设置圈套的时候,同步进行的还有两个细节。我四肢受俘动弹不得,但是手指还能轻微的活动。当时我觉得手背和墙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搁着,略一分辩我察觉到是屋里唯一照明设备,屋顶电灯的灯绳,于是暗自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慢慢将它攥住扽紧。
而和侯永忠之间不停的对话,也是在分散他的注意,使这个小动作不致被发现。我这里的电灯开关还是最老式的灯绳,十分简陋,以前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有几次不小心开关灯用力稍大就把灯绳拽断了,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