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一个温和而又很有自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出口我们都封死了,他一定还在楼里,这是肯定没错的!”
这个人的说话声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就是令我险些丧命在沈栋才的办公室的那个总是笑呵呵的田羽的。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但却更急迫的想要听清楚了,离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不远处,一个向下伸出的半米深的通气口上也有个通风口篦子,我知道这里是下面一间房间,那些人就在房内。我悄悄挪了过去,借着屋里的灯光和现在我所处的有利位置向下俯视。
底下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地上铺着驼色长毛无花的羊毛地毯,四壁橙黄色大理石墙上挂着几幅西方的油画,仿橡木花纹的装饰壁柜上零零星星的放置着几件我无法审美的人体艺术品。
主位上一张宽大的红木老板桌上摆着一台平面直角大显示器的笔记本电脑和几个文件架。桌子后面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上,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子正一手扶着椅子扶手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将茶色的金边墨镜推到了额头上,眯起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来回旋转着椅子。此人便是以沉稳老练和诡诈狡猾而让我十分忌惮的沈栋才手下的得力干将田羽。
他面前的客座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运动服身材中等的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正是他的司机兼手下大民。大民旁边厅堂正中站着五六个行色各异的男子。
除了矮矮壮壮的李德胜和一头黄毛的周翔,其他人料想也是和他们平级的流氓头目。
“羽哥”大民摸着自己的后脖颈,扭头说道:“德胜说的也有点道理,咱们这样没头没脑的搜,也确实不是个办法啊!”“他的话是有点道理,不过”说到这里,田羽笑笑容可掬的脸上突然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捡起手边一支笔向李德胜扔了过去,同时冷声道:“他他妈目的不纯!”
说到这里他已经双眼睁开了,盯在李德胜身上,严厉的喝问道:“你说,你是不是目的不纯?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在干吗,又开小差去了吧?
我告诉你玩归玩,别他妈耽误正事,否则不用我动手,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我知道凭田羽的聪明,刚才李德胜和他耍的那一点小伎俩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看来做老大的还真需要一点震慑力呢。李德胜被那支笔打的根本不疼。
但大哥这一发火他可是有点吃不消,立刻把笔捡起来,一面走过去将它放好一面陪着笑说道:“羽哥羽哥,以后再不会了,再有下次我自己解决,我懂规矩,我懂我懂!”
田羽把脑袋靠在椅子背上,双眼向屋顶漫无目的的望着,兀自来来回回的旋转着老板椅,轻轻哼了一声再不去理他,良久才道:“你们说杨子扬他会躲到哪去呢?”
本来田羽仰起头,我立刻从通风口上面缩回了张望的脑袋,可是当他提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探了出去。料想以此时的位置,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更何况风道里昏暗而下面明亮,光线上我也是很隐蔽的。
“嗨,不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狗食嘛,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哥,你给我两个小时,看我带着自己的弟兄一准把他给你揪出来!”先头被讯的李德胜也许想要将功抵过,立刻站出来请命。
“两个小时?你知道他现在躲起来有几个小时了吗?三小时了!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他,你能说自己两小时就抓着?要是这样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抓啊?”
田羽轻蔑的笑了笑一副完全不置信的语气问道。
“这”李德胜沉吟了半天,含含糊糊的道:“不就是找嘛,人多就行了呗,把ktv、舞厅、桑拿、夜总会这些地方好好翻一遍,我想他准躲在人多的地方了!”
“哼”田羽不屑的轻笑一声,居然就此不去理他了“羽哥”一旁站着的周翔此时说道:“我觉得,咱还是太蔫了,对这种人就别留什么情面,见着了‘嘎巴’捏死拉到,这多痛快!要不别人还以为咱们这些人都是好欺负的呢!”
“现在说的是怎么抓,连人都没看见,你弄死谁去啊?”李德胜似乎对这个暗地里出卖他,坏了他的好事的兄弟心里还记着仇,闻言立刻回过头反唇相讥。“叮铃铃!”桌上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
田羽伸手止住了想要还嘴的周翔,看了看来电显示屏,立刻坐直了身子,将话筒稳稳当当拿在手里接听:“喂!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