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三十几岁长相猥琐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踮着脚跑了过来,来到田羽跟前弓着身子谄媚的一笑说道:“羽哥您老人家好啊!”田羽认识此人,见来人一副奴才相,他嘴角稍稍动了动,似乎有点嗤之以鼻,可随机便恢复了柔和,温和的笑着道:“哦老何啊,这次我要谢谢你了,叫你跟着受了牵连真过意不去,你也跟他们去718包扎一下吧!”说着向那边一众陆续蹬上车的伤员指了指。
“不不必了,我这只不过是擦破点皮不碍事,羽哥你客气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何建华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一定不遗余力,不遗余力!”
老何奴颜婢膝的哈腰赔笑说道,见对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自知不可能一句半句话和这个道上名声响亮的老大拉上交情,于是识趣地道:“羽哥您要没什么事了,我我先走了?”
“啊,那咱们改天再见好了,回去帮我给你们飞哥带声好啊,哪天我请他吃饭!”田羽不失风度,可语气里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一定一定,谢谢!我替飞哥谢谢您!”老何立刻满脸堆笑的应承着,然后举步走去。哦,原来这孙子就是被他们请来专门对付我的防盗门的那个扒手集团的老何,他的名字叫何建华,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看着这个奴才即将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气恼,孙子,敢帮着沈栋才欺负我,哼!心中怒气上涌,我突然不动声色的大声对老何说道:“何大哥,你回去也帮我给你们张一飞大哥带好啊,改天我也请他吃饭!”
“哦,好好!”何建华不明所以,随口应承着,但一瞥眼见和他说话的人他并不认识,不过此人是站在田羽身边的,可能也有些分量,于是他又对我恭谨的笑一笑,这才继续离开。
田羽的眼中闪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扭头看着侯永利那帮伤兵,又回过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何建华的背影,鼻子里轻轻吐出一声冷哼。
看到他奇怪的表情,我知道我随口一句话的离间计可能奏效了,虽然说这对我现在的处境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至少在田羽乃至沈栋才和妙音佛之间埋下一个潜在的隐患。要知道今天我两个单元的门都是何建华打开的,这就意味着沈栋才这些手下之所以被玩的那么惨,是他老何给创造的条件。
如果说老何也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糟的是鱼殃之灾,那自然另当别论,但倘若他是故意引那些人去送死呢?田羽这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其实这些只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揣测,如果没有我一语叫破了张一飞的名字,使任何人马上意识到我和他之间是认识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往那个方面去想。
所以我的目的便是通过这一句简单的问候,提醒田羽我和张一飞之间或可能存在的关系,使他对老何的做法产生怀疑,进而剥除对妙音佛的信任。
可田羽没料到,张一飞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人存在,而我也只是偷偷瞧见过他两次,听过一次他的声音而已。
此时有两个马仔走过来,将我双手反到背后用麻绳捆了起来,这是他们的老大羽哥交代的,故此二人虽然是在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可态度并没有侯永利等人那般蛮横,可以说已经是礼遇有加了。
大民安抚了侯永利将他送上瑞风,走回来钻进广本的驾驶座,田羽则回到他的副驾驶席,两个捆我的小流氓一左一右夹着我坐在后排,车子发动向小区出口所在的先锋路驶去,这时我才注意到。
原来小区大门口还停着三辆瑞风,也有十几个人或蹲或站守在那里,见到田羽的黑色广本驶出,这些人和刚才守在楼洞口的十来人纷纷钻进那几辆瑞风里,跟着我们开了出来。
好啊,这张网铺开的够严实!我心中暗叹,看来自己没有贸然横冲直撞的向外闯是对的,不然就算能跑到小区出口,也会给这些人逮个正着,那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从容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佩服前面这个四十不到的男人,就是他的存在令我机关算尽之后,还被迫上了这辆车作起阶下囚来。
田羽此时正掏出手机讲着电话:“喂沈总,人已经抓到了嗯是是,就是他我没问,等会你自己问他好了,这种事我想越少人知道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