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女的杜梅是肯定要到场的,而且还不落忍丢下她年底同样非常忙碌的小情人,几乎是自作主张地帮我谢绝掉所有朋友圈活动,生拉硬拽地把我给带上船了,好在我们公司的尾牙宴跟他们是错开的,不然我真去不了。
尾牙当晚她不仅穿了华丽的晚礼服,还特地请了跟妆师,波浪卷都挽起来用摩斯打得高高地,发丝上驾一副亮晶晶地王冠做配饰,平添了好几分·身高不说,还打扮得露肩露腿美丽冻人女王范十足。
作为陪衬出席,我也被她拉着打扮了一番,半长不短的头发被弄成一次性烫卷,脸颊两边落了几缕龙须,染了淡淡的艳红色,戴了黑色礼帽,搭一身白衣白裤女士圆头马丁靴,妆一画完,我自己还没感觉如何立体,跟妆的美女就问我要个电话加微信,拉不下脸拒绝的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我那女王范的女友就一脸不悦地打发秘书过来扯着跟妆师的胳膊出去了。
她端得倾国倾城范,搭拉着我的手往人流正中央走,不多时就引了一群青年才俊绕足过来,纷纷寒暄客套那么几句后,便直奔“杜总生得如此美艳动人为何还不找个男朋友”此类话题,我站在她身边倒不觉得十分难堪,只是觉得有点无奈。
像我们这种性别女爱好女的‘大龄单身’女青年,年底被催婚那是每年想躲也躲不了必备戏码,只能耳朵长茧的受着。
众多翩翩美公子绕在杜梅身边侃侃而谈,杜小姐俨然是宴会的话题女王之一。
之二就是应邀出席的may姐了,或许我该叫may哥?
她永远打扮得那么硬气,那么爽朗,那么——像男人。
若说我的打扮是性别暧昧可男可女的娘t,那么她的打扮就很纯t,嗯,好看是好看,就是从头t到尾。
显然她也是位有‘重量’的存在,足够引起话题的舆论关注度,但明显不会有人冲着她问那种二百五的‘你怎么不找男朋友’这种问题,听几个女人扎堆在旁边议论‘她这样的应该找个女朋友吧’,嗯,她在群众中的辨识度很高。
去取吃食的时候,may哥款款向我走来,像男人一般用胳膊肘别我下,显得跟我关系挺近乎“喂,你怎么也来了?”又自答自问“杜梅就这么舍不得把你留家里?切,跟奶孩子似的,到哪带哪。”
我头也不回地往盘里装着西点“我不叫喂,我叫乐瑾,再说我来这里与卿何干?”
像是听不出我语气里的寡淡,她又捅了我一下“乐瑾,上次酒吧那事……你说的,我也听进去了,后来想想你这人也不坏。若不是我们都喜欢杜梅,我可能会跟你交朋友。”
“别可能了,要交就痛快点,不交我走了。”
“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我不追杜梅了,但是我等着她,你要是对她不好,我还会抢回来。不过我也挺同情你的,找个这么招人的女朋友,你看她身边,绕的净是莺莺燕燕,哪个拎出来不比你强的?你就没半点感到自卑?”
我笑场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把那些翩翩公子哥说成绕在身边的莺莺燕燕,这人也是挺幽默。
“你还笑呐?你还笑得出来啊?”显然她觉得我态度不认真,语气跟着就有些不悦。
“那难道你想看着我哭?”我收住笑,端了一杯鸡尾酒给她,自己也捧一杯跟她杯子相碰,才说“她就是那么个人,那么一个出身,她选择不了,我更选择不了。如果因此自卑,那不得天天以泪洗面自卑到心脏病发?我觉得这事我得看开点。”
“只怕你嘴上说得洒脱,心里还是介怀的吧。”
“你看吧,你非要问我答案,我把想法跟你说了,你又推翻否定它,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给不了你称心的答案。”我耸耸肩,向杜梅的方向走去两步“总之随你怎么想吧,不过真的,你该交个女朋友了,你等了她那么多年,没憋出病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