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嘴角略微扬起难掩笑意。
真会说,初来乍到她一点也不寒碜自己,话茬一茬接一茬,两个女人直说到下午三点才口干舌燥一拍大腿——散了。
我搭着我妈的肩,顶着太阳跨着包,杜梅戴着墨镜,小鸟依人的别着她的“男朋友”往外走,老太太把我送上车,大概是有意说给我听的“瞧人家这男女朋友走得多好,你也赶紧给我落实一个,别每每让我催你,我知道你耳朵起茧子,但你知道我口腔都溃疡了吗?”
“口腔溃疡您用西瓜霜呀。”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死孩子。”pia~pia~pia~一连三掌打得我胳膊疼,我赶紧招呼杜梅的假男票把车开走。
我妈一消失,杜梅就跟没了骨头架似的往我身上起腻,摸摸我头发,捏捏我耳垂,摘下自个儿的太阳眼镜往我头上安,我说“您别嗲了行吗,不怕把你男票恶心到了?”
她轻飘飘地对前座飘一句“去酒吧,阿良。”
“好的,小姐。”原来是个司机。
“原先不是说周末带你见见我朋友,没成,所以改今天晚上了,没关系吧?”
“我是觉得……”我还想酝酿两句,她给打断了,教导主任又上身“不太稳定嘛,我知道。但是谨谨,有些事情不是都要安排好一二三四五六才能做的,有时候就得跟着感觉走,及时行乐。”
“老板,您胸大,您说什么都对。”
噗~前座的司机哥么绷不住笑给喷出哈喇子来。
杜梅嗔我一眼,也笑了。
晚上在酒吧跟她朋友见面。
“我原来一直以为你跟may在谈恋爱!”她一位高瘦的朋友嘁嘁地说,捧着酒杯,上下扫着我。
“你听了别不高兴,”另外一个矮胖一点的,别了一下我的胳膊,寓意深刻地说“人俩人挺好的挺和谐的。”
“我说你们——”杜梅纤长的手指扣着桌面,“都过去的事了,没谱的就别说了。”
我倒是气定神闲地摸摸下巴,“她俩要能好,也算了结我一桩心事。”
杜梅气咻咻地掐我胳膊,四十五度旋角,我龇牙咧嘴的挣开她“我开玩笑,开玩笑呢。”
四个人在杜梅的办公室打牌,我聚精会神地盯着牌看,杜梅勾着我,一下揉我头发,一下拉我小手,把她两个朋友给惊悚的,“哎哟我去,你俩晚上关起门来再起腻好吗?真看不下去。早几年你跟may好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恶心过呀,怎么着啊,你大小姐这回真爱?”
“我这回啊——”杜梅故意拖了个长音,像只纯良无害的羊驼拱我怀里,只三字就把在场所有人秒喷,“是初恋。”
“初恋你妹啊!”我们仨几乎是异口同声爆喝出来,杜梅一脸不信拉倒老娘去上厕所的姿态。
“你真是她初恋啊?”她们问我。
这我哪知道是不是,这问题得问当事人。我一点也不为自己能成为她的初恋而自豪,相反我心里有种沉甸甸的东西在发酵。当年那个站在人群中朝我喊着加油的女孩,被微风荡起柳丝般墨黑长发的女孩,总是拿着时髦玩意儿讨好我,但只要我跟别的女生亲昵她会凶我三天的女孩。多年之后再回到我的身边,我想守住她美好的情感期待,但我怕我守不住。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跟杜梅这不着四五六的关系待定不定的,搅得我这两天上班都没精神。
按理说我25了,该着四六了,我真心不爱慕男性同胞,但是我妈这坎我又过不去,这么一年年拖下去,老太太像发酵的老酒越发飘出幽怨的味道。
“这么一看,我不是没活路了吗?”我在电话里问林。
林正在电话那端吱吱呀呀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