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下巴差点掉地上:“不愧是巫师啊,真是驻颜有术,这回这朱丽叶和她前面的‘罗密欧’应该就没有代沟了。”
安妮白了他一眼道:“隆利特大师已经快100岁了,绝对的高人,一会儿你可得客气点,别得罪他。”
凌浩喉咙滚动了一下:“我靠,这么大年纪了?这是要成仙还是成精啊,你放心,我还指望着他救我爸呢,绝对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说话间,隆利特师徒二人已经走了过来,安妮嫣然一笑,快步上前跟其热情拥抱了一下,甜甜地喊了一声“大师”,然后又跟其身后的朱丽叶亲昵拥抱、寒暄,就像是闺蜜似的亲热。随后才把身后笑容可掬的凌浩介绍了一番。
隆利特大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凌浩,此刻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操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路上再聊吧。”
凌浩从这位隆利特大师的眼中看出了一些异样,也没多说别的,安妮的助理上前接过师徒二人的行李箱,一行人出了航站楼,坐上安妮奢华的迈巴赫v级定制版商务车,向海边的一套别墅驶去。
这套别墅是凌浩从贝加尔湖回来的时候买的,当时父亲醒了,他就打算着等父亲康复的时候有个安度晚年的地方,也方便他以后的身体复健,只是没想到,人是醒了,可记忆却没回来。这次请白巫师来给父亲解巫毒,自然不能在医院里弄,所以他从南美回来后就和李良一起将父亲接到了这幢别墅中。
说是别墅,其实更像是一座中式的小型私家园林,比四合院稍微大一些,东南两面是两座二层的小楼,西面是一小片竹林,围绕着院子中间的一汪小池,池上有石桥和水榭,池内养着锦鲤和莲花,池边还有石桌石凳,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有的是,现在凌远和李良住一幢小楼,还有一个保洁的大姐和一位护工住在楼下的房间,做饭的阿姨早来晚走并不住宿,另外一幢小楼空着,完全可以让隆利特师徒住下。
车上,第二和第三排座椅对面相向,隆利特依旧意味深长地看着凌浩,看得后者都有些发毛了。“大师,我们以前见过?”凌浩有些尴尬地问道。
隆利特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小,一脉单传的‘镇海龙户’传人,多年后又让我见到了一位。”
凌浩大惊,下意识地看向安妮,安妮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向对方提过“镇海龙户”的事情,隆利特则是笑道:“作为一个巫师,对周围的能量场以及任何生命的血脉力量都是非常敏感的,你们‘镇海龙户’的血脉太特别了,在我的眼中,你就仿佛是一头远古巨兽一样散发着蓬勃的生机和强大的力量,想看错都难,只要见过一次,就不可能会忘记。那已经是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很年轻,跟着我的老师满世界历练修行,当时这片土地正在受战乱和贫穷蹂躏,海边的渔民被渔霸和官吏双重压迫,穷困潦倒,生活在死亡边缘。不得不铤而走险,去危险的海域采珠、捕鱼,在风浪和恶鱼的嘴里寻求生存。我们的船当时行驶在东海外海一处岛屿边上,那里有一片暗礁区,不过水下暗流很厉害,在海面上就能看到一处处大大小小的漩涡卷动。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渔民驾着几条破木船,有的撒网,有的仅仅靠一个‘猪膀胱’换气,便背上石头、系上绳子下水采珠、捉海参了。我眼睁睁地看见一根绳子突然被拉紧,带着一条破木船在海面上疯狂乱转,海水中冒出鲜血和气泡,麻绳在船帮上被生生磨断,一条性命就这么不见了。船上的渔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撒网捕鱼,贫穷已经让他们对死亡看淡了,可海里的东西却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一条比破渔船还大的鱼出现在海面上,乌黑的鳞片让我想起了东方武士的‘锁子甲’,它一尾巴便将一条渔船掀翻,几个渔民落水扑腾着,葬身鱼腹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命运了。就在我和老师与我们的船长交涉,让他去救人的时候,令我毕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一个青年骑着一条鲨鱼像利箭一般破浪而来,手中弯刀光芒一闪,那条六七米长的巨大石斑鱼便翻了肚皮浮上海面,脑袋都被劈成了两半。青年没有停下,而是一个个地将落水渔民拎起来丢上渔船,就连那被掀掉的破船都被他翻了过来。那些渔民都跪在船上,磕头称颂‘镇海龙户’大恩。那青年露出一个阳光微笑,挥刀将那大鱼劈成许多块,分给了那些渔民,打发他们回去了。我和老师对这个被称为‘镇海龙户’的年轻人很是好奇,便冒昧地喊他上船一叙,没想到他很是随和,笑眯眯地便从鲨鱼的脊背跳上了船,我们这边船上的船长和水手立马跪了一甲板,就仿佛是见了神灵或是帝王一般。不过那少年一点都不拿捏,很客气地让众人起身,然后便跟我们见礼。我们虽然是外国人,不过在华夏也待了有段时日了,比较了解你们的习俗,既然要聊天,自然让船长准备了一桌酒菜,便跟他攀谈了起来。他叫凌天飞,祖祖辈辈都是‘镇海龙户’,世代保护着这片大海,和在海上讨生活的穷苦人。我们一同在海上航行了七八天的时间,聊了很多,彼此也增进了了解,还成为了好朋友,上岸后互道珍重,不想一别就是这么多年。凌浩,想必我这位叫凌天飞的好友便是你的祖上吧?”
凌浩没想到自己的太爷爷还跟西方的白巫师有过这样一场交集,也是唏嘘不已,点头道:“前辈所料不错,他是我曾祖父。”
隆利特大师笑了:“既然是故人之后,我必当全力以赴,为你父亲解那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