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全部吹散。年轻哨兵仿佛瞬间把丢在路旁的理智捡起来,看着前路漫漫漆黑一片,心中登时闪过个不好的念头。
阿莱茵脚步越来越缓,最终停在半路上。他回过身,遥远的花店看不到丁点踪影。心情很沉闷,腿上宛如挂上了千斤石。阿莱茵开始折返回去,最初迟疑地慢走,到最后在路上狂奔。
心情太急切,控制不好呼吸。
阿莱茵气喘吁吁地跑回古妮丝花店。
花店二楼的窗户还透着黄色的光,但他并不能确定威海利在不在。心跳如雷,阿莱茵神色紧张地推开店门,往楼上冲去。再用力地推开卧室门后,哨兵看见正对面床上趴着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的腿还翘着老高,毯子盖不住,露出线条姣好的小腿。
威海利听见声音,侧过头面露错愕:“……这么快?”
汗水从额头不要钱地往下落,阿莱茵在心中长呼了口气,脚酸得近乎要往下跪。“不,还没有……”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
威海利意识到,一时没搭话。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哦阿莱茵——”威海利坐直,真诚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半点胆怯。
阿莱茵被他看得心虚不已,心中龌蹉的想法简直无处遁形。
“抱歉……”他急忙道,“我现在去买。”
威海利:“不用了,我现在没这个念头。假如你真的担忧,阿莱茵,我们明天一起去怎么样?”
“没关系,我现在去,马上回来。”
门都没来得及关,阿莱茵转身跑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一身黑的威海利走出花店。
临走前他瞥了眼二楼的黄灯。骆发向导没有关灯,也没有锁店门。男人明白辛苦回来没有人的绝望滋味,希望这样到时候能缓解一点哨兵的怨气。
这个时段的s区静得可怕。
威海利控制脚步声,无声地往约定地点走。
那里停了一辆黑车,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他走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比约好的时间还晚了两个小时。”
坐在旁边的是中心区的查蒙·法宾。
威海利:“呆在s区很不好受吧,我的老师。”
“的确。”法宾不反驳,“这里没有隔离罩和保护层,杂乱的信息太多,就算坐在封闭的车子里都能嗅到。”他故意吸了吸鼻子,调侃,“不过现在又换上了另外一种气味。威海利,看来你为了安抚艾德,不惜把自己都赔进去。”
高大的骆发男人身上全是哨兵强烈的占有气味。
法宾同样是位哨兵,被这种年轻的哨兵素一冲击,身体里隐隐的好斗因子控制不住地往外涌。但是,他奇怪地从威海利身上闻到几丝血味,非常淡,待再去辨别,鼻腔里又都是厌恶的哨兵味。
这让老狐狸很困惑。
威海利没有回应,微笑地看着他。
法宾自讨没趣,“这次你必须完成任务,威海利。”他回头,恶狠狠地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