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旗袍的服务小姐袅袅行来,放下一笼如意糕、一碟虾酥卷,外加一碗杏仁豆腐,转身就走。
“上错了吧?”随媛放下茶,疑惑地问服务员。
旗袍美女看了看手中的单子,表示没有错,“是给这桌点的,那位先生买完单了。”
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
关璟源的桌子靠窗,斜射进来的阳光笼在他身上,像是给上半身镶了一圈金边,背光的角度模糊了他的脸,但看得出他在微微点头示意。
所以,他,一直,在围观?!围观自己相亲失败的一场滑稽剧?!
随媛的胸口集结了一大团说不清楚是尴尬还是愤怒的郁结。
这种郁结在她看清关璟源对面坐着的人时,上升到了顶点。
那是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即使身上只是简素的运动服,也能一眼看出自然流露的高贵气息。
她正在对着自己从容地微笑。
随媛断定她一定是被富养长大的那种人,从没为房贷车贷发过愁,从未因几两碎银折过腰。
惬意人生的滋润会从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不需要任何外在饰物刻意张扬的佐证,滋润的力量让人看不出她的年龄,甚至连种族都不能确定。随媛已经down到了谷底的小心脏此刻已然跌穿地心。
这么个雍容自信的混血美女,真的跟他好配,仿佛天生就该是一家人,外人连质疑的资格都没有。
我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呢?祭奠自己青春的有价无市?充当别人茶余饭后的闲扯谈资?
随媛起身,狼狈而逃。
大街上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恍惚起来。
她试图穿过呼啸而过的车辆,走到马路对面。
胳膊被从后面一把拉住,耳边响起那个该挨千刀的声音,“下午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