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花,欲言又止的看着捧着花进来的护士。
“这花,也是邢先生送来的?”不敢确信地再问了一次。
小护士对这束花的出现表情也非常暧昧。
本来邢先生每天坚持派人送一束花的表现就非常可疑了,小姑娘才不管沈寒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八卦的心思永远有,流言蜚语,就算是直的,也会被她们瞎传成弯的。
不过好歹她还是说了一句实话。
她很直白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
沈寒挑起了好看的眉毛。
“沈先生,是快递员送来的。直接送到了护士台,没有邮寄人的名字。”
这家直属于国家机构的医院,管理非常严格,每一个非工作人员的出入都会受到管理。
“会送这样的花给沈先生的人,一定是沈先生的狂热追求者吧。”说着这话,小护士的脸也有些红润。
沈寒住的这些天,一直对给他吊水打针换药的护士小姐们很客气礼貌,就算躺在床上,也不减迷人气质,又是一副高级精英份子的外貌风度,其实迷倒了不少人,只是他自己没察觉而已。
眼看着身后什么都弄好了,床铺的干净整洁,衣柜里床头柜上都清空了,这么一束显眼的花就这么扔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沈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谢谢了那个小护士,右手拖着箱子,左手抱着一束这么显眼的玫瑰花,在众目睽睽之下,往电梯走去。
出了医院的大门,沈寒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意外。
邢烈的车,他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当然归于他的记忆力总是很好。
但当看到它就停在医院出入口,人来人往的大门正前,邢烈本尊就站在车门边,那才让人惊讶。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一只手插在裤缝里,面容很沉默正经,俨然在等人的样子。
沈寒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邢烈会特地来接他,于是也完全不知该怎样去和邢烈打招呼。
一开始,他甚至在怀疑这医院是不是还住了什么别的人,比方说邢烈的亲戚之类的,总之他怎么也想不到邢烈会等在这里接他。
直到邢烈也注意到了那束亮蓝色的玫瑰,然后看见了他。
沈寒脸红了一下。
男人被送玫瑰本来就很少见,还是这么贵的,意图又非常明显。
回头率堪称百分之一百。
他看见邢烈看见花时略微地皱了皱眉,但并没有特别的意思,而是人立即向他走了过来。
他连忙反应过来,说。
“邢先生?您来接我?您太客气了。”
说话也尴尬,表情也尴尬。
邢烈倒没有特别在意,而是非常自然的接过了他僵硬着手,还提着的箱子。
“医院给了我电话,说你今天出院?你伤口还没好透,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他边提着箱子边往轿车走,反应慢了一拍,被动的沈寒只能跟上。
他在想着该怎样才能和邢烈说明他自己也能打的回万里的家里,不用这么劳烦他。
可是箱子已经被邢烈热情的司机抬起来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而邢烈也已经自动打开了车门,人也站在了车门口,凝视着他,难得的微笑着,就等着他坐进去。
沈寒硬着头皮,想着人家这么礼遇,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不好意思的话了,于是干脆直接坐了进去。
“邢先生,您这样做太让人意外了,心脏脆弱的人可接受不了。”
后车座里,沈寒玩笑似地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他不能不给邢烈的面子不坐进去。可他真的不觉得有必要和邢烈那么亲近。
“沈寒,你不用这么顾忌我的身份。”
邢烈放松地翘着腿,双手握着放在腿上,侧着温和的看着他
“你知道,以前季雅就在我面前提过你无数次,我们也见过几次面。而这次你又因为季雅受的伤。除去平时的工作,大家都已经是朋友,不用那么拘束叫我邢先生,叫我邢烈,或者烈就可以。”
沈寒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