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陡然沉重,无一人敢大声呼吸,空气粘稠得好似难以化开的胶质物,堵在口鼻间,耳边响起死亡倒计时。
严助理悄悄瞥一眼盛荀彰,“盛董?”
盛荀彰从自我恐吓中抽离,察觉会议室古怪的气氛,轻飘飘扫过汗如雨下做着汇报的员工,担心把人当场吓死,主动开口:“休息十分钟再继续。”
他率先起身离开,屋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却齐齐松了口气。
刚汇报工作的员工更是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灌水压惊。
“闻,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奈登从后面追上离开更衣室的闻录。
奈登今天似乎特意打扮过,身上喷着好闻的香水,既不浓烈也不寡淡,恰到好处的味道,如同他给人的感觉,绅士,温柔,礼貌得体。
与盛荀彰身上的香味截然不同,每回闻录嗅到来自盛荀彰身上的气味总是浅浅的,但半点也不寡淡,反而充满攻击性,好似风,如果奈登是和煦的春风,盛荀彰便是凛冽的寒风,能够渗透进骨髓,让你疼,让你记忆犹新。
怎么又想到那狗逼了?
闻录摇摇脑袋,决定生气到晚上十点再原谅盛荀彰。
因为那个点是他们平常打视频电话的时间,他不想错过。
“您换发型了?我记得您今天有个重要的见面。”闻录停住脚步等奈登同行。
奈登笑容温和,眼中悦动着快乐,“你看出来了?”
闻录点点头,笑道:“挺明显的。”
奈登忍俊不禁,试探地询问:“你觉得如何?”
“嗯?”闻录疑惑,漂亮的深蓝眼眸如同一泓清泉。
奈登从青年眼眸中瞧见自己的倒影,胸口仿佛有无数只蝴蝶飞出,略有点失去往常的沉稳,追问道:“我是说,你觉得我新换的发型如何?适合我吗?好看吗?”
闻录半点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落落大方夸赞:“当然,很适合您,非常帅,奈登先生您居然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世上可是有数以万计的人为您着迷。”
那你呢?
奈登张嘴刚要问出口闻录便接到一通电话,“抱歉,我接个电话。”
两分钟后,闻录冲奈登歉疚地说:“隔壁小孩儿把马桶玩炸了,我需要赶紧回去联系房东处理一下。”
饶是奈登见多识广也没听过如此荒谬的事,若非闻录当场接的电话,他简直怀疑闻录在耍他。
“我送你。”
奈登有车送他回去确实比较快,事出突然,闻录没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