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师错愕,“可你的手……”
闻录勾了勾唇角,眸光跃动,“我已经有想法了。”
“磨磨蹭蹭和谁打电话呢?”孔芝等得不耐烦走到闻录面前,试图抢过他的手机查看。
闻录霎时面如寒霜,双眼好似两把削铁如泥的剑,刺向女人心脏。
孔芝第一次在这个孩子面前感到胆怯,慌张地收回手,指尖颤抖。
闻录没回答她的话,收起手机走向等候区。
孔芝仍站在原地,双脚仿佛被钉子定住,遍体生寒。
把闻录带回来后,她隐隐觉察这个孩子变了,变得难以捉摸,无法把控,此时此刻这种感觉越发强烈,闻录好似突然变成了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但是怎么可能呢,闻录除了是闻录还能是谁?
估计昨晚没休息好,脑子糊涂了。
孔芝扶着额头自我安慰地坐到长椅上。
闻录换完药出来,朝楼梯望了眼,人来人往却没有他想见的那道身影。
他知晓盛老爷子绝不可能让盛荀彰出现在他面前,可他仍无法控制地奢望,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确定盛荀彰身体无虞。
坐上孔芝的车,闻录单手扯过安全带,孔芝伸手要帮他系,被闻录拒绝,“我自己来。”
孔芝今天莫名其妙地坚持要给他系,两人争执不下,他的手背猝不及防被孔芝的指甲划伤。
“嘶——”闻录眉心微拧。
血珠冒出来,迅速染红手腕上雪白的纱布。
车内霎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烦躁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孔芝张了张嘴,殷红的色泽在她视线中晃动,令她喉咙干痒,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两人几乎同时松开安全带,未插上的安全带弹回去发出响声,闻录推开车门迈步下去。
孔芝下意识高声喊道:“你去哪儿?”
闻录“砰”的一声甩上门,吓得孔芝身体一抖,双腿失去力道,居然不敢追上去。
瘫软在驾驶座上,依然能感受到闻录散发出的低气压,仿若无形的大手掐住人脖子,令她喘不过气。
余光瞥到副驾驶座椅上沾染的血迹,孔芝鬼使神差抽了张纸巾压上去。
她以为闻录不会回来,结果闻录去医院重新换了纱布就回了家,乖得叫她脑子里的揣测变得十分可笑。
然而,次日她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回家,闻录就不见了,打他电话也打不通,她急匆匆跑进闻录的房间,他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着主人一并消失。
“我让你看住人,你就是这样看的!”孔芝恨气急败坏拧了把闻富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