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都不觉得痛?打也打了无数次,我可真是没法管教了!”说起那一双宝贝儿子,蓉儿着实头疼。
朔夜听她讲,自己乐呵呵的。蓉儿见了朔夜的笑容又开始感慨,幸得桐笙终于归来了。
有时朔夜会随这一家人去花田玩耍,那两个孩子在田里乱跑,不一会儿就踩塌了一片娇花。蓉儿恼怒地将他们叫回来,他们便像呆子似的站着被骂。晚月与忆然对此早见怪不怪,只与朔夜一起散步、交谈,想尽快将这近二十年的空白时间补回来。
一家人的生活美满和睦,假如此刻桐笙真的在此处,朔夜与她们一道生活也是非常幸福的事。只可惜,她仍要回到那座总也逃离不了的翠云山去。
离开的头一天正是当月月圆之日,夜晚与“家人”相聚赏月,共饮美酒,此情此景让将要离开的朔夜感到难舍,但她相当清楚这些“家人”与她并无过多缘分,她并不属于这里。
朔夜一直心事沉重,忆然早有发现。她看晚月与那两个孩子玩得正好,于是移到朔夜身边来关心。
“你在想什么?”
“并无什么。”
“可是因为与我们分离太久,回来后觉得生疏或是不适应?”
“不。”朔夜扪心解释:“我非常喜欢像现在这样。只是这些年我独自在外流浪,许多事不记得,许多事忘不了罢了。”
忆然思忖着,说:“你也不必为这些担忧,当初你才不满一岁时,晚月因为害怕某些事对我们造成伤害,竟提议去一个叫丰台的小地方寻一个可改变别人记忆的人帮忙。”
朔夜愣了半晌。她颇有点吃惊,也有点尴尬。但她感觉十分微妙,甚是可说,她感到了难过。
“后来呢?”
“自然没有去。不过,没去也不见得会坏事。最起码我们一家人现在过得安好,你也回来了,所以何必对未知的事情担忧太多?”
“是啊,何必想太多。”朔夜附和一笑,情绪却更低落了。当年,倘若她们真的来找她,她便能早早的见到桐笙,又何必浪费十多年时间才换来转瞬便逝的相聚?
世事弄人,真是无从反抗。
夜深时,朔夜收拾了行装,偷偷进了两个孩子的房间。小孩子总是欠缺警惕的,朔夜下手更为方便。她抹去了有关自己的记忆,更狠心抹去了所有关于桐笙的回忆。
这十日相伴只当报答她们当初对桐笙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朔夜根本无法见到此前的桐笙。然而朔夜无法一直陪伴,今日行为也是不想她们往后继续难过。她们值得更好的生活,不必沾染不愉快的记忆。
次日清晨,朔夜从别处出发准备离开响水城时,她又在花田看见晚月与忆然。那两人至今依旧相亲相爱相伴,想来朔夜真有些嫉妒了。当那两人看见朔夜,朔夜只礼貌一笑,随后坚决踏上了回翠云山的路。
旅程总是辛苦,想着要回去面对师父便更是艰难。朔夜还是害怕时雨,甚至较比从前更加畏惧。她实在难以想象师父到底为何会用笙儿来逼迫她回去,既不知原由,又何来对策?
行行复行行,朔夜仿佛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