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过后,便是副歌部分,二人合唱。
和音的那一瞬间,沈兴猛然想起跨年那晚在yy上听到的那首《千钟醉》。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和北望的声音合在一起。
而今天,他们是面对面地合唱了。
歌曲不到四分钟,不长,就如同原唱者匆匆而短暂的一生。
一曲唱尽,沈兴的一个本地同事夸赞道:“哇,没想到沈会计的白话还不错嘛,谁教的?”
沈兴回道:“大学室友。”
对方又问:“我看这位陆小哥也不是这边的人吧。”
陆扬答:“嗯,我北方的。”
沈兴忍不住多看了陆扬一眼。
“怎么了吗?”陆扬仍是一脸温和的笑容。
“你……”沈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试探才不至于把自己给卖了,“没什么想法?”
陆扬笑吟吟地看着他:“诶,难道沈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沈兴沉默了一会儿:“算了,没事。”
声音相似者千千万,能认出来的话恐怕早在认识之初就认出来了。
之后没过多久,山河大队伍来袭,陆扬和郑陌告退,转移到山河自己的包厢里去了。
包厢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
服务员进来倒水时,陈东耀拍了下腿,豪爽道:“服务员!来四瓶冰啤!”
所谓冰啤,并不是放了冰块或是冻得格外冷的啤酒。
一般啤酒的酒精含量在3%-4%间,而冰啤却在5.6%以上,虽是色泽清凉口味清爽,却比一般啤酒更容易醉,喝多了肯定伤胃。
更何况陈东耀年会上已经喝了不少白酒,整个人已显醉态。
同事们皆道:“陈经理,我们都不想再喝了。”
“这就不行了?真没意思。”陈东耀撇了撇嘴,“哼,大不了我一个人喝。”
自陆扬走后一直沉默的沈兴突然开口:“我陪你喝。”
陈东耀先是愣了几秒,然后颇为开心地拍了拍沈兴的肩:“好样的!沈兴!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才!来,让我们一醉方休!”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了……
“呜——”
“呕——”
男厕传来两声呕吐声,沈兴和陈东耀一人占了一个马桶。
吐完站起来后,沈兴获得暂时性的清醒,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台前,鞠了一捧水漱口洗脸。
但仅仅这样是洗不去醉酒后的狼狈的,沈兴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他泛红和眼角和皮肤,额前的碎发湿哒哒地垂了下来,衬衣和西装外套都溅上了水渍。
嘿,这家伙是谁啊?
“沈兴……”
没过多会儿,陈东耀也吐完过来了,他醉得比沈兴还厉害,走路跄踉,领带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衬衣领口大开,满脸通红,头上特地用发胶固定好的发丝也散了下来。
只见他身形摇晃,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半跪在地上,然后“砰”的一声,额头就这么磕在了洗手池的大理石壁上。
沈兴:“……”
陈东耀被撞的地方迅速红了一大块,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起包。他坐在地上,两眼放空,呆了起码有半分钟,才抬起左手摸了摸额头受伤的地方。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