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迟庄主锁在了房间的密室,让那个冒牌货顺利上位。但又因这人分毫不懂武功,气质与迟庄主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程烈也不敢让他现在人前,便谎称迟庄主要闭关练功。
后又假借名目让大公子外出,随后暗算大公子,将他锁在一处牢里折磨,并放出了大公子下落不明,而迟庄主因此走火入魔一病不起的消息。后来大公子被身份不明之人救走后,程烈名义上派出去寻找大公子的心腹实际上都得到了直接灭口的命令,但一直都未找到。直到今日继位大典,真正的迟庄主,迟家两位公子,还有一位神秘的戴着面具身手不凡的少侠出现,终于打破了程烈的诡计,而程烈和那个冒牌的迟庄主已经被关押在了如画山庄的铁牢内,等候发落。
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念明夹了一筷子菜,感叹着,就听到附近一桌在谈论那个神秘的戴着面具的少侠。
武功盖世,轻功卓绝,医法精妙,神乎其神。
云决轻笑两声,夹了一筷子菜给念明:“一战成名,少侠果真好本事。”
“咳咳,”神秘的少侠老脸一红,端起碗挡住了半边脸:“惭愧惭愧,江湖传言而已,不可轻信啊……”
吃过饭,二人上楼回到了云决的房间。
“这事儿就发生在你走后两个月,”念明给坐在桌边的云决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水,道:“那时村子里来了个无赖,整日四处游走,不怀好意。那时周围断断续续有几家人在晚上被盗,大家都怀疑是他干的,但并没有什么证据。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要喝水,出了房门竟发现有个黑影,我吓了一跳,跌在地上,想回屋去找我娘。结果那人回过身,用什么东西打在了我头上,”念明说着,摸了摸后脑,“之后我便什么都不清楚了。只记得中间隐约醒过来一次,漫天火光。”
“阿翎……”云决轻唤了一声,心口有些疼痛。这人语调平静,但是联想到那片焦土,就可知当时情况有多么惨烈。
等到阿翎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司徒幽正守在他的床边,见他醒来也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将药喂给了他。之后他时醒时睡,断断续续又是半月才勉强可以下床。司徒幽也很了解他的想法,二话没说就将他又带回了那个村子,直接来到了他娘和奶奶的墓碑前。
后来他才知道,司徒幽在他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回去过一次,将停在义庄的棺木安葬好之后才又回来继续照料他。
那天,他苍白着脸,在墓碑前哭的晕了过去,再醒来便有些失了生气。直到有一天,他在床上发呆时突然就想到了与云决三个月的约定之期就要到了。他找到司徒幽,断断续续地说了请求之后,司徒幽痛快地答应了,带着他又回到了村庄。
自他家出事之后门前便再无人经过,加之他家位置比较偏远,竟没有人发现他和司徒幽在这里足足呆了五天。
那几天阿翎一直坐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云决走的方向,一声不吭,面色苍白,仿佛人偶一般。司徒幽在旁边望着那个连吃饭也不会离开那里的孩子不住地叹气。直到约定之期的第三天,一直面无表情的孩子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下落。
十一岁的阿翎还不清楚这心情是什么,直到后来司徒念明在帮他师父晒药时偶然想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才知道当时他的心情不同于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悲痛,而是心如死灰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