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首,榻上的人已睁开了眼,听他淡淡的唤了一声“纪礼。”
“嗯?”
“去看荷花,好不好。”
“好。”
这本就是先前说好的行程,却在华伏熨一个‘好’字之后,忽如灯笼点了蜡心,在夜空里亮起一大团绒光,整个人涤去了清愁,绽开淡淡的笑颜。
“怎么这样开心?”
赵诩伸手把人揽过,交颈依偎了一番,才回道:“赏荷难道不开心?”
贪一时相濡以沫,即便此后半生陌路。
华伏熨枕着人消瘦的肩,也牵起了嘴角弧度。
赤珠拦得住杜飞鹰,簋盟却拦不住暮寒门。
罪己诏的另一份拓本,安然送到了耀上的金龙案。还由专人做了字迹比对,圈圈点点细致缜密。
耀皇看了对比结果,气的砸了手中的茶盏,嘴角的胡子都快翘出个卷儿:“果然是竖子不足与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皇兄息怒,”华伏荥笑容不再,难得显出一分严肃:“这份诏书是毕太子入我大耀之前所作,当时毕贵妃盛宠,大皇子又疯癫,大抵是赵诩见毕国风雨飘摇,做的无奈之举,现下被那赵淮小人得志罢了。”
室中寂静,耀皇思虑片刻,觉得华伏荥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便消了消火气,问道:“这份只是拓本,若是他赵淮无视耀毕送质盟约,借这份罪己诏篡位登基,难道还要朕再花五年时间开疆扩土的打回来?”
华伏荥不语。议事厅一时间静谧无声。
耀毕两国五年的战争打的两家都元气大伤,虽说最后耀国借着雄厚的国力支撑的比毕国长久些,也赢的不甚漂亮。若是还打,不说边疆吃不消,国库也吃不消。
片刻之后,华伏荥计上心头:“臣弟倒是有个法子,能不费一兵一卒,可破这局。”
“哦?”
华伏荥走到案上的罪己诏拓本前,指着一处笑道:“替了这个,一劳永逸。”
耀上摸摸小胡须,顿时展颜一笑,道:“可以,林家不是攀着赵诩这根高枝儿么?一并送过去,这次朕可不耽他一句拖字诀了。”
温王归位,说道:“自然,不两日人就该送回来了,早些送质还政,早些了了这桩心事。”
华伏鈭依旧不放心,想到歧蒙这次发兵,问道:“那边歧蒙跟毕国打仗打的如何了?”
温王禀道:“在塗河流域一直僵持着,毕贵妃前日还发了封外事征讨的檄文,要我大耀国出兵去援。”
“毕国主是死了吗,由她一女子当政,成何体统?”
温王笑道:“据说是沉疴宿疾,久不问政了。臣以为,这个混沌君王不足为虑。”
耀上深以为然。
☆、粉菡萏
?蜀州莲华顶顶有名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