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了一段,又潜了一段,依旧找不到人,遍寻不到,顿时着了慌,湖面颇大,若是人落水了,怕是不好救。
一股大力徒然间从左脚处往下拖拉,华伏熨猝不及防,被整个卷进了水中。
差点呛到的那一瞬,一个温软的东西堵住了唇舌,贴合啃咬的时间极短,华伏熨还未意识过来,两个人一道儿浮出了水面。
华伏熨被偷袭呛的好不狼狈,偏祸首还在旁侧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难得贺公子这么不顾形象笑的像个顽童,华伏熨啼笑皆非。
两人游回岸边,贤王殿下伺机突然发力,赵诩意识到危险想逃,奈何反应不及,被拖入水里好一顿啃。没有氧气的湖水里,只有呼出的气泡咕嘟嘟往上冒,时间稍长,头就开始发重,身体发虚,意识渐渐脱离。
华伏熨知他极限就在眼前,掐着点浮上水面。
“咳咳……”新鲜的空气顿时充沛了肺腔,赵诩撑着河岸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见人难过成这样,华伏熨又觉得手重了,连忙道歉:“没事吧,我……”
一串轻咳夹杂着笑意打断了他的言语,赵诩转了个身,借力坐在了岸边,从包裹里拿出了香胰开始打沫,一边说道:“技不如人,没事。”
看着对方毫无顾忌的赤裸着上身坐在水里洗的心无旁骛,贤王殿下又移不开视线了。
“好看么?”
“……”
赵诩以为不会有答案,没想到不一会儿,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好看”,不由笑出了声。
胰子打过,再入水洗一遍,沐浴完毕,赵诩裸着身子就爬了上来。
华伏熨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游弋,甫见那一身瘦弱玉润的躯干,猝不及防之下在水里怵成了一座石雕塑。
那位却并没有去取衣物,回首问道,“日头烈了,速速洗了回吧?”
华伏熨从尴尬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忽觉这一切恍如旖旎美梦,嘴角笑意也渐深。
斯人在怀,亦复何求?
遂即匆匆洗了,在烈日当空之前,一道赶了回去。
拜月湖南侧岸,一个块不起眼的大石下压着一张崭新的白纸,其上描画了一个草书的“鬼”字,张牙舞爪。?
☆、怀乡
?夜,月色隐入乌云内,若影若现。
齐王府侧厅里,一盏烛火闪烁不定,将人影照的仿若鬼魅。
“你家公子怎么说?”齐王殿下坐在上位,旁侧曹王妃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小田颔首道:“已经出了戈壁滩,正往京师赶,前日得了信报,只道一切安好。”
“没见到人?”齐王殿下皱眉问道。
“贤王车队前有步兵后有宫女,不好接近,前日贤王带了世子出车游历,奴婢才有机会得他一道小信。”
说罢递上那一张薄薄的纸条,上头只有寥寥数字:甚安勿念,长托京师。
华伏堑看过了字条,递给自家王妃。
曹蓉看了一眼道:“那就继续守着吧,等他回来再做计较。”
华伏堑还觉不妥,问道:“人还在大牢里押着,你家公子怎这般气定神闲呢?”
小田还未作答,倒是曹蓉不满的插话道:“夫君,世子长托京师于你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的。”
齐王自知失言,忙补救道:“是是,京师有本王在,还请你家世子无需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