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用药。”
又一个婢女送来的冒着烟气的汤药,再次默默退了出去。
训练有素,不多言语,守口如瓶。每天的对话只有这几句:“世子,更衣。”,“世子,茶。”,“世子,用药”,“世子,用膳。”,“世子,该歇了。”
问什么都不答,吩咐仅限于吃穿,走动只限于这一层阁楼。
从赵诩抵达旦吉城那一刻起,已持续数天,华伏熨更是连个影也没露。
什么消息也没有,什么人也见不到。消息闭塞、人被拘禁。
很有些耀皇的手段,赵诩惨淡笑了一笑。
婢女用的是“世子”之称,而不是“公子”,可见是质子私出宫禁被发现了罢?
还是华伏荥终于意识到还可以虎口夺食?
思绪纷乱一起,倦意便匆匆袭来,不过片刻,屋内灯火通明不熄,人却已安然入眠。
翌日。
仔细沐浴之后,赵诩难得精神奕奕,闲范下来,总爱想些有的没的。习惯性的想摩挲下笛子,却发现袍子都没有了,什么缀饰都不见,哪里有什么笛子。
“来人。”
“世子有何吩咐。”婢女全天候的守在门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去买支笛子,在大山门有,要青玉的。”
“是。”
旦吉城大山门西贝货云集,难为那侍女忙活了两天,终于在赵诩张口要问的时候,将一支色泽尚且凑合的青玉短笛,呈送了上来。
笛膜也没,权当是个玩物了。
拿新笛子转着挽了个花,继续坐在床榻前发怔。
算算日子,来旦吉城也快七八天了,不知是谁这么沉得住气?寒冰蛊毒被压制的很到位,若不是夜夜疼上一疼,几乎已被当事人遗忘了。
“世子,有客。”
真是稀奇,今日台词多了一句。听着像老鸨的台词……
“谁?”
婢女不答,说道:“在偏厅备了膳,请世子更衣。”
所谓更衣,就是外头罩了件披散的纱衣,再套件大氅,这打扮在夏日极少见,比旦吉城兜头遮面、高腰白裙的异族女子裹的还严实三分。
门口竟然还摆着一座木轮椅,想来是顾及赵诩脚伤?
赵诩瞧也没瞧一眼,缓步行至偏厅。
偏厅内婢女布了饭菜,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华伏熨一身常服,先扶了赵诩落座,再细细斟茶,说道:“病人忌酒,以茶代之。住的还习惯么?”
“住不习惯给换么?什么时候去小叶宗?”十多天了才露面,赵诩不自觉的在话中带了些邪火。
华伏熨倒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站起了身,栖身赵诩那一侧。
一张深邃英俊的脸忽然间放大,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道对方的鼻息抚在自己脸上,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气。
赵诩立即着慌了:“做什么?!”
“你脸红了。”华伏熨笑的眉眼弯弯。
“……”
再挨近一点,华伏熨似乎找到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然后问道:“想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