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黑白子之间切换,思来想去,一个子能犹豫好半天,但那是在自己琢磨棋艺,到华伏熨这里,明显是攻势险峻的打法,节奏被他一带起来,就完全跟着走了。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自然不是很好,不过渐渐的赵诩反而不急了,因为棋艺这种东西,斤两就在一式之间。
你来我往不过半柱香不到,华伏熨捏着黑子在盘面上盘旋少顷,最后颓然放回子篓,实力相差的实在太大,即便华伏熨想以快致胜,也撑不过赵诩四面围杀。
“我输了。”
赵诩笑而不语,开始收拾棋盘。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华伏熨忽然问道。
“什么?”
“吕笑来质宫也有半年余,不知世子的五十万两赚的如何了?”华伏熨瞧了眼拱门处站如立松的吕笑。
“殿下是觉得吕笑来质宫屈就了吗?急着接他回娘家?”
这话真是说的太调皮了,吕笑站的虽远,奈何耳力甚好,闻言脸都涨红了。
“本王略想了一想,若是世子回国都赚不到五十万两,本王这一笔岂不是赔本买卖?”
赵诩收拾完棋盘,站起来揉揉胳膊腿,这一坐两个时辰,那也是相当难受的事情。一边揉一边说道:“等世子妃给在下送来些老婆本,在下不日便可以开张了,王爷稍安勿躁。”
‘世子妃’、‘老婆本’什么的,都是赵诩胡编乱造而已,不过瞧着华伏熨那脸色风云变幻的样子,委实让人舒坦的很。
华伏熨黑脸半晌,接着无头无脑的来一句:“死了。”
“?”
“来京路上,遭了刺客。”
毕国那点烂事,赵诩一想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慕容氏族占了皇宫里多大的势利,给了赵诩多厚的背景,这些都是赵诚和皇后最忌惮的事情,借着朝贡来一个一石二鸟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下手未免有点过早。
“刺客到的时候,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
这回轮到华伏熨欣赏赵诩的脸色了,没有人比赵诩更清楚赵诚的丧心病狂,送个死人过来绝对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十年前若不是他赵诩先下手为强,此刻坐在质宫银杏树下的,可能就是贵妃的小皇子了。但是,“刺客?”
“暮寒门接了二十万的悬赏,行刺慕容佩。”华伏熨继续好心的点题。
“哟,贤亲王好大的排场,暮寒门行刺不遂,这你也知道,莫不是门主大人亲来质宫与在下下棋?”
华伏熨不理赵诩调侃,接着说正事:“慕容佩尸体在冰棺里,消息被锁的很死,赵诚有什么阴谋,本王也不好说。你自己小心。”
就说贤王无事不登三宝殿,赵诩心中计较几何,最后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正事交代完毕,贤王也站起身来,临走忽听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畔西楼上传出来,依稀还听到有人呼哄的声音。希芸闹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贤王对婴儿简直避之唯恐不及,此刻也是皱眉,一脸的嫌弃,“云毓堂还收养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