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亲人相聚的戏码演的火热,华伏荥也不好打扰,跟着桃乙站了起来,纷纷告辞而去。
华伏熨送温王和桃乙出了王府才回转身,不自觉的,又来到了西院口。
慕容佩正和赵诩说话,那奶孩子宴夕趴在赵诩的肩头,已经睡了过去。
伊人如梦,岁月静好。
华伏熨只觉这画面实在刺目,转身欲去,却听慕容佩道:“前日夫君出了门,贤王府上送了东西,臣妾怕您忘了,正好这会儿给夫君捎了过来。”
华伏熨站住了脚步细听。
慕容佩拿出了一块绢帕包裹的细物,打开绢帕,里头是一支金钗,钗上无甚珠宝,做成了祥云的样子,简单利落,显然是男用的头钗。
赵诩拿了细看,问道:“这是作甚?”
慕容佩莞尔道:“臣妾也是不懂的,耀国纳彩有好多名头,前儿去问了希芸,才知道是过眼‘插钗’用的。”
赵诩当然没听过什么‘过眼’、‘插钗’,似懂非懂的看着慕容佩,捡着个陌生又耳熟的名字,问道:“希芸?”
“希芸娘娘,便是贤王附上的那位侧妃。小燕儿的母妃。”
赵诩奇怪的看了一眼慕容佩,质宫纳彩,与贤王府何干?
“这钗便是贤王府给送来的。希芸姐姐说,这东西虽小,若是过眼时拿不出来,没得遭人笑话,因而特特的给质宫备着了。”
慕容佩继续解释道:“‘过眼’就是俗话里的‘相媳妇’,林家定的明日,设宴于彤珊水阁,到时候瞧过了林家妹子,夫君只要将钗子插在头上,就表示我家中意,这不过走走过场……”
因见赵诩面色渐冷,慕容佩闭了嘴。
“谁吩咐的插钗?”
赵诩语气不愉,慕容佩一时有些唬住了,愣着没有回。
“谁?!”
赵诩将金钗拍至桌案上,少有的爆怒令慕容佩惊如鸟雀:“是,是贤王殿下……”
小宴夕忽然惊醒,呜呜的假哭了两声,瞪着水珠子乱瞧,瞧见了院门口伫立的华伏熨。
赵诩怕惊了孩子,却见小宴夕一瞬不瞬的盯着院门,引了赵诩的目光一道看了过去。
慕容佩战战兢的问道:“夫君……这钗……有何不妥吗?”
赵诩收了目光,咬牙一语双关道:“贤王殿下如此周全,何不将鱼筷酒衣喜帖子一并包办了去?!”
一个桃乙已经够了,何必再送这些物件徒惹厌弃。他赵诩果真是轻贱至此了吗?由得你贤王殿下予取予夺随意羞辱!
华伏熨想解释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把话又咽了下去。祭天后赵诩还政,从此天各一方,何必解释?这样结束了岂不更好?
赵诩转首再瞧。见到的却是一道决然远去的背影。
入夜,慕容佩抱着宴夕回了质宫,西院再无说话之人。赵诩独自一人枯坐在天井石桌边吹凉风,思绪浮游天外,一两个时辰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