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心道这贤王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就继续说:“这一路也不曾接见过赵诩,王爷您看……”
贤王突然张开眼睛,目光锋利的刺向邹玉,皱眉打断道:“邹大人,外头耳目众多,不要失了你的分寸。若被不长眼的参一本,你是要本王陪你项上人头吗?”
邹玉吓的立即跪倒,心中顿悟,毕太子的招牌实在是太亮,任何牵扯恐怕都有“通敌卖国”之嫌疑,因此头铺地求饶:“谢王爷提点,微臣知错。”
贤王倒是声色不露,还继续转他的翠玉佩韘,道:“皇兄临行嘱咐过,我大耀攻打毕国大获全胜,不必卖他赵诩什么脸面,将人送去京城后咱们的也就功臣身退了,邹大人若是不弃,入了京随本王去春风楼喝一壶如何?”
“微臣惶恐。谢王爷抬爱。”邹玉冷汗还没擦干净,又得了贤王一枝橄榄枝,心中不免又忐忑又高兴。
“明日就到梧州了。不知那白鹤老庄主现下如何了?还当他的缩头老乌龟么?”
“微臣听说老庄主这几年已经不管事了,白鹤公子这几年云游在外,见不到人,大小事都是其母管着,但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王爷明日是要去山庄拜会么?"
“不去了,本王要事在身。”
邹玉诺诺应声,不敢再招惹这个贤王,告了声“天色不早”就背着一身冷汗退下了。心中不免耻笑,三年前贤王梧州巡查,跟白鹤公子那一段风流韵事,莫不是真的?
说起白鹤公子,要先说说白鹤庄主,三十年前,白鹤老庄主贺斌在酉壬年束州武林大会上,以鹤啸剑法一举拔得头筹,不但光大了白鹤山庄的门楣,也给自己讨来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翌年就生下宝贝儿子贺迎,继承了老庄主的剑眉,庄主夫人的星目,十多年来长成了一副潘安宋玉之貌,虽然自家剑法练的不咋滴,但能文能武能言善辩,因此被众江湖人士送了个雅号——白鹤公子。
贤王自诩风流,听到美名趋之若鹜,又赶上奉旨梧州巡查的机会,就递了拜帖要见见白鹤公子。贤王梧州巡查三个月,其中有一个月是住在白鹤山庄。听说最后白鹤公子厌烦的很,一怒之下溜出了山庄,自去游玩了。
这段风流韵事还有很多个版本,有说贤王在归途中偶遇白鹤公子被贼寇追击,英雄救美的。有说贤王中毒,由白鹤公子亲手熬药续命的,各种版本不一而足。
贤王家中三妻四妾两只手不够数,还在外勾搭男狐狸,贤王妃河东狮转世怒弃王府誓要削发为尼,这些段子邹玉都听的不爱听了,不过八卦的心人人有,邹玉脑子里琢磨了一下贤王妃,又转而想着白鹤公子如何玉树临风也从未见过,一定是个极娘们儿的小白脸,心中虽然耻笑,面上还带着八卦的表情,乐呵呵的自去了。
景颇历十四年腊月。大耀皇城。
质宫虽然建的匆忙,但是挡不住皇帝老儿钱多,因此雕梁画栋亭台楼榭也是齐活的。赵诩入住质宫的时候已经年底,不过客居异乡,身边唯一的老家人就只有相看两相厌的程管事一人,赵诩烦他束手束脚,便只在书房里练字。
耀国和毕国千年前本来就是同宗,文字和语言相差不大,赵诩翻着些字册练起来,倒是极有耐心,十多天不曾腻烦。老管家可没这耐心,渐渐的也不想瞅着世子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