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调一块往下:“秦霄?”
“对。”阿白合眼缓声,“他贵为王爷,却从不在我面前摆架子,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所以在新皇登基,要除尽王侯时,我没有一点犹豫,就帮他打江山。”
萧可咬了咬唇:“可是没想到,最后变成农夫和蛇的故事。”
阿白的声音依旧很平缓:“一旦人身处的位置不同,拥有的东西变了,就会滋生出可怕的魔障。论才智谋略,他在皇子里不是最出众的,生母也不得宠,在他的兄弟登基后,甚至要杀他,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的想法就变了,心也狠了。可惜我没察觉。”
难得听他说起秦霄的事,萧可听的格外认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总不会错。
阿白缓缓睁眼,却不是继续说往事,开口道:“刚才芽芽吃饭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
胖胖很快就把芽芽找了回来,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萧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哪里不对?”
“他手上一直拿着那颗玻璃珠子。”
他一说倒提醒了萧可,她忙起身环视一圈,除了芽芽,鬼娘他们都在晒月光,这更让她不安:“芽芽还小,我怕那珠子真有问题,控制不住。”
“不是有小雅跟着么?”
萧可摆手:“比起保镖来,把小雅做成一盆红烧肉还更有价值。”
阿白深以为然,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小的怪兽,果然只能拿来当宠物,看家什么的完全不行呀。
王小二找到梯子,爬了上去,脑袋刚露出,就见阿白抱着萧可十分飘逸俊气地从他眼前飘落,他:“……”不带这么抛弃人的!
两人到了芽芽房门前,确定他在里面。鬼童的鬼气跟大鬼是不同的,隐约带着较之老鬼更纯净的气息,很好辨别。阿白还没抬手敲门,里面突然传来清脆声响——咚、咚、咚。
他们同时愣住,这个声音这两天印象深刻,怎么可能忘了。萧可心底有些发毛,未知的东西最可怕!
“咚、咚、咚。”因为是敲击在木板上,所以声音清脆里带着一点沉闷。
阿白顾不得敲门,直接从门穿过。屋里除了芽芽和猰貐,没有任何人,只有弹起掉落,弹起掉落的蓝色玻璃珠,在倾入的月色下,散着幽蓝光泽。
芽芽突然见了他,吓了一跳:“老大你怎么来了。”
阿白看看猰貐,没有一点反应,就算是胆小,但是如果真的有危险,哪怕是自保也会有什么反应。难道真的只是芽芽在玩玻璃珠?他反手开锁,萧可这才进来。见屋里什么都没有,也觉得奇怪:“芽芽,就你一个人吗?”
芽芽朗声:“当然不是。”
萧可立刻瞪大了眼,右手准备拿葫芦收妖,芽芽说道:“小雅在陪着我呀。”
“……”萧可扯扯嘴角,上前捏捏他圆乎乎的脸颊,“吓死我了。你刚才自己在玩珠子?怎么不出去晒月光?”
“在这里也能晒,离后半夜还远着呢,等把小雅哄睡了我再去。”芽芽握着珠子,伸手一放,珠子嘟的一声落地,又被弹起。
萧可忽然伸手把珠子拦截住,背手说道:“珠子我给你保管,明天再送个更漂亮的给你吧。”
芽芽皱眉:“这个挺好的,不用换。”
阿白摸摸他的头,笑道:“听你阿玉姐姐的,这珠子我们有用处。”
芽芽迟疑好一会,十分不舍,可还是乖巧点头:“嗯。”
“芽芽乖。”萧可微微松了一口气,拿着珠子和阿白一起走了。从廊道出来,捏着它对月而看,在夜晚下的蓝色珠子带着暗色,像蕴含着浩瀚宇宙,说不出的神秘,“我还是把它放葫芦里吧。”
“饿……”
后面悠悠响起个男人的声音,惊的萧可手一抖,珠子悄然滚落,掉进草地里。萧可回头一看,只看见个结实的胸膛,仰头看,才瞧见一张木雕脸:“后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