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调酱调汁,练好了去哪儿都不怕。”
听起来他爷爷对李旸的看法很有点问题,很有可能以前就认识。
温乐没有说当年打人的李宏飞就是李旸的孙子,他怕万一这里面有故事,他爷爷会受刺激。
他脑经一转便道,“其实最近因为我到郁氏酒店做菜的原因,刚好撞上李家要推新菜,好像被他们惦记上了。”他挑了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温寿申胡子一抖,气呼呼道,“他敢!他一个半路出家的老东西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半路出家?”这里面可有故事啊。看来他爷爷特定是认识李旸的,而且听起来很是知道一些什么。
温寿申脾气来了也不避话题了,他不是一个能藏住话的人。
“李旸从前是我师兄,那时候刚建国没几年,我刚在家里头学了基本功,就开始跟着师父做学徒。”
这个温乐可真没猜到,他听爷爷讲过不少以前的故事,却从没在故事里听过李旸这个名字。
“我们那时候两个人都跟着师父学做菜,李旸比我大,先拜的师门,是我师兄。我们那时候学厨可比你们现在的孩子难多了,每天早上鸡叫就得起来,挑水劈柴都得干,因为太苦了我还跑回去过,后来被我爹也就是你曾祖父给赶了回去。李旸不一样,他家里人在建国前打仗的时候就没了,他从小就跟着师父什么苦都吃过,师父一直都是最相信他最看好他的。”
一边回忆着,温寿申有些怀念起来。
“那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但现在想起来也还是觉得有趣的,天上飞的,山里跑的,水里游的,我师父带着我们都吃过,幸亏那时候还没有保护动物这个说法,不然我们那一片的人都得被抓起来。”
温乐听得笑了起来,这听起来师门关系似乎还挺好的,怎么他爷爷提起李旸时却是那种语气呢,像是很鄙薄他的为人一般。
夏风吹起来凉凉的,温寿申喝了口茶又继续讲。
“咱们中国的菜系每个派都有能扛鼎的人物,我师父就是当年做湘菜的行家,咱们温家菜虽然传了有一定时间,可那时候还是你曾祖父托了人才把我送到师父面前学艺,要是没有当年的师父,你小子跟我也学不到这么多好手艺。”
温乐连连点头称是,他从小就给那个数位蒙面的湘菜行家上过香,一直也是佩服不已,只可惜英年早逝,后来也没有个后人上香烧纸。
想到这,他突然问道,“爷爷,您以前怎么不提您有个师兄李旸呢?”
“他有什么好提的,那就是个白眼狼。”说着话,温寿申胡子都气的抖了起来,“当年要不是师父他早就饿死了,后来师父出了事死了他也一直没回来还以为他是出事了,可后来才知道举报师父当年给国军做过菜的人就是他!要不是他,师父怎么会被批斗死!”
说到伤心处,他气的眉毛都跳了起来,手拍在椅子上,红了都不知道。
“您消消气,都过去了,别把自己身体给气坏了。”温乐可不敢再让他说下去了。
“我好着呢,当年我就打了那孙子一顿,算是给师父出了口恶气。后来我回了老家就再也没跟他来往过,没想到他倒是靠着那点举报别人的本事混得人模狗样,拿着师父教他的东西赚钱,他也不怕良心上过不去!”温寿申灌了一大口茶,胡饮了一顿,看着像是要把茶水当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