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首先发难了,可包建国一起插队的那些知青也不是孬种,他们齐齐起哄,大有与黎征一决雌雄的架势。在双方一片混乱中,知青中的一位让人用刀子捅死了。虽然无法证明这是黎征下的狠手,可毕竟事件因他而起,因此黎征被抓了起来,可没有绝对的证据判黎征,因此上面打了个哈哈,就把黎征抓了起来进了劳改所,这事就不明不白地一挂二三十年。
我这才知道,黎亮后来被迫改名马亮,他女儿也改成了马蓉,原来不仅是因为他破坏了赶尸匠的规矩,主要还是因为打架死了人的关系,马亮父女才不得不离开了凤凰寨。
联想到黎征给人犯们讲的蚩尤的故事,又在看到我摸金符后神秘地说还有下半截,我立即意识到,湘西凤凰寨绝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必须与黎征正面交锋,从他那里得到凤凰寨的秘密,从而破解我心头许多不解之谜。
在做好充分准备后,我利用放风时间,把说书的叫到了茶场一角。
当然,我不会透露我已经找管教张雅了解了说书的一切,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对着说书的叹了一口气道:“说书的,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我想了好久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关在这儿我还指望出去?那就把我的事告诉你吧,也能打发无聊。”
说书的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我半真半假地把我盗墓的几件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下,直把说书的听得双眼大放光芒。
说书的听我讲了好多,也承认了我确实是摸金传人后,他赞叹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在这儿遇到一个盗墓的高手。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些事想拜托你呢!”
我装作一脸苦逼地道:“别,我又不能出去,你求我什么事我也不能帮你办到。咱们什么也不要说,就在这儿闲聊几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吧!说书的,我再给你讲讲我近来的事,以后你又可给他们讲故事了。”
说书的一听,皱着眉头道:“其实你那些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能承认你是摸金传人就够了。不过既然是我求你,我总得认真听你讲完吧?萧忘川,你给我说说,你进来芙蓉茶场前到底又遇上了什么事?”
我紧盯着他眼,缓缓地道:“说书的,我近来去了趟湘西。湘西是很落后,对大部分人来说更是神秘,尤其是凤凰寨更是特别。”
说书的“啊”了一声:“湘西凤凰寨?你去过那里了?”
我“嗯”了一声道:“怎么,你认识?”
说书的赶紧摇了摇头,我“哦”了一声继续道:“那儿的人都姓黎,据说是上古兵神蚩尤的后裔。他们到现在还保留着祭祀蚩尤的传统,只是更让人觉得神秘的事还是他们那儿的迷雾谷以及迷雾谷中的蚩尤洞。”
说书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急急地问道:“萧忘川,知道迷雾谷的人很多,可从没人敢进去。我好奇怪,你是怎么知道蚩尤洞的?恐怕湘西凤凰寨现在的年轻人都未必知道。”
我反问道:“咦?说书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你就是那儿的人?”
说书的不置可否,更迫切地想知道我还知道什么凤凰寨其他的情况。我心中一动:“黎征年轻时因为爱上马蓉在与包建国争风吃醋时失手杀了人,他一直被关押改造,压根就没机会接触女人,说不定他至今心中仍深爱着马蓉呢!”
我决定从马蓉入手,击破说书的内心最后一条防线。
我故意说道:“湘西太穷了,好在我和几个朋友这次去,有个叫马蓉的接待了我们。唉,真是奇怪,黎明族长都不肯让我们住他家。”
“马蓉?”说书的脸上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可他同时也是一脸疑惑。
我故意叹口气道:“马蓉阿姨虽然年岁高了,可她依旧很美丽。整个寨子中兴许是她心地最善良了,也只有她家肯接待我们。哦,对了,凤凰寨的人都姓黎,只有马蓉除外,听说她以前叫黎蓉,也不知道二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她伤心欲绝中,把姓都改了,后来就一直叫马蓉了。”
第366章 马蓉师哥
“蓉蓉过得怎么样?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什么事!”说书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胸口不住地起伏。
我趁热打铁忽悠了他一句:“蓉蓉?你是说马蓉吗?”
“萧忘川,蓉蓉是你能说的吗?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和你翻脸。”说书的显得很生气。
隔了一会,他望着不再说话的我,忽然叹了口气道:“萧忘川,不好意思!我以前就认识蓉蓉,不,马蓉。唉,其中的事一时也说不清,你先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
我故作惊讶的样子道:“你们真的认识?原来你也到过凤凰寨啊?咦?你不是呆在劳改所二三十年了吗?如果你是年轻时到过的,那时马蓉还应该是个小女孩,甚至还没出生呢!”
说书的脸都气成酱油色了,破口骂道:“你放屁!马蓉还长我一岁的,怎么会是小女孩?”
我圆睁了眼:“说书的,你没发烧吧?我看你这脑子是糊了。马蓉阿姨现在看上去最多四十多岁,而你马上快要七十高寿了,她怎么可能比你还大一岁?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说书的这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兴奋起来。他激动地道:“我就知道蓉蓉不会变老!她那时就特别漂亮美丽,她又精通采药,有的是法子让自己一直保持年轻。”
我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道:“说书的,你到底是谁?我在凤凰寨马蓉家作客时,怎么从没听到她说有认识的人犯过事?只知道她家虽大,可只有她一个人,好象从没嫁过人呢!”
我当然是忽悠她的,马蓉早就失踪了,我连她是什么样子,压根就没什么概念。我的目的就是要乱了说书的心神,虽然这老小子第一次就识出了我的摸金符,可一直不动声色在暗中观察我,说明这老小子的城府有多深。好在他太在意马蓉了,俗话说关心则乱,那他的心理防线就可能会崩溃。
我告诉他,马蓉在凤凰寨一直是独居,几乎不与人来往。要不是黎明族长家不接待我们,我上次去凤凰寨或许就不会认识马蓉。
说书的激动地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就是蓉蓉。萧忘川,蓉蓉接待你们,是不是她也认出了你胸前的摸金符?”
我不屑地道:“说书的,你好傻!我难道一直把摸金符挂在胸前,就怕别人不知道我是盗墓贼?这次你能看见,是因为这丑死的囚服敞了领。咦?不过你说的也不一定不对,我不知道马蓉是不是瞧见过,毕竟我去时是大热天,在凤凰寨光膀下水游泳时,她说不定就无意中瞧见了。只不过好在大部分人不认识摸金符,所以也没啥事。难道马蓉和你一样也认识摸金符?你们都是我的同行?”
说书的摇了摇了头否认了,我心中暗思:“说书的年轻时打架失手杀人,不就是因为争风吃醋吗?他被抓了,劳动改造的地方又离湘西这么远,他应该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要让他对我说真话,马蓉就是我手中最好的利器。我就赌一把,赌说书的不知道马蓉跟包建国去鲁地结婚的事。”
我故意叹口气道:“说书的,你当年好傻。听你口气,你很喜欢马蓉。你当年为什么不娶她?”
说书的神情立即黯淡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会问道:“萧忘川,寨子中现在还有外地人住在那儿吗?”
他问的外地人肯定就是包建国了,也就是他的情敌。
“说书的,我去凤凰寨时,没见到有什么外人在。除了我们几个汉人,其他全是苗人。只是我们离开时,马蓉说她要是有了师哥的下落,就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再赴凤凰寨。唉,她还说她师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心地没人有他好。这辈子她没嫁人,就是为她师哥在守候。”
说书的忽然哭了起来,我赶紧说道:“说书的,你别傻!你想把管教引来啊?你没瞧见已经有几人向我们这儿张望了?”
说书的立即止住了哭泣,他紧握住我的手说道:“萧忘川,上天派你来的,你就是我的缘分。唉,此事说来话长,今天时间不多了,明天是一个月一次的例行休息日,咱们有足够的时间聊聊。”
我“嗯”了一声,鱼儿已经上钩,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说书的忽然疑虑重重地道:“萧忘川,你说蓉蓉会在找到她师哥后就给你打电话?可你现在被关着,她要是找到了师哥寻不着你怎么办?”
我装作满不在乎地道:“管她呢!我又不认识她师哥,和马蓉也只是去凤凰寨游玩时才见过,她和师哥有啥事,与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