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地旁观那次告白事件的始末。

「乐言？」

沉江城的声音将他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感到喉间一阵干涩，下意识望向沉江城，而对方也正望着他，过了片刻，对方干脆起身近乎强硬地按着他坐下，而后对另一个男人说道：「学长，这就是我现在交往的（交往）物件。」

他说完这句话，周乐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流露出怔愣的神情，而另一个男人却笑了笑，露出仿佛怀念的神情瞧着周乐言，开口询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高中同校的学弟吧？」

周乐言僵硬地点了点头，沉江城大概是察觉了他的无措，自然而然地把话头接了过去，与学长聊起了一些近来的新闻，但在桌面下，旁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沉江城的手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腕，须臾都不肯松开。即使被握得有些疼痛，然而周乐言却因为这种强烈的感觉而萌生出一种异常的安心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出手，将手心覆在沈江城的手背上，对方才终于像是被打动一般，有了松手的趋势；在短暂的试探碰触过后，两人的手终于极其缓慢地在桌面下交握在一起。

周乐言记不起来那一晚沉江城与学长都说了些什么，也根本不在意他们交谈的内容，他只为了那只握住他的手而一再走神，甚至感到浑身紧绷……

沉江城特地让他与学长碰面，介绍两人认识，甚至刻意说出彼此交往的事实，不过只是为了安抚他罢了。即使将嫉妒的情绪说出口，但如果沉江城不这么做，那些嫉妒依旧会存在于他心底，纵然被其他情绪掩埋在深处，也依旧会无声无息地腐蚀他的内心。

这本该是只能由他一人独自消化的情绪，然而沉江城却不曾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对方以还周令声人情的理由让他搬入这栋屋子，却从不逼迫自暴自弃的他，甚至打算接手他的生活，一直照顾着他……现在回想起来，沉江城对他根本不像是对待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也不像是面对早已决裂的旧友，即便态度冷淡，但实际上沉江城始终将他照顾得极其妥当，从来没有丝毫疏漏。

沉江城的感情大抵不是表现在态度上，而是表现在行为上。这点他早该明白，却迟钝地直到现在才想清楚，他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出于旧日情谊而放不下彼此，没想到，真相远非他所能预期；或许沉江城自己都还不明白，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然而对方绝非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付出到这种地步的好人，周乐言对此心知肚明。

这样一来，真正的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

他握着沉江城的手，竭力维持镇定的表象，心脏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因为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而怦怦地跳动着，剧烈的声响回荡在耳际，令他浑身发烫，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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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

沉江城叫了他一声，面色有些奇异。

周乐言回过头，这才意识到晚餐已经结束了，学长已先行离开；他跟在沈江城身后，瞧着对方结帐，跟着对方??走向附近的收费停车场，一时之间，几乎是有些冲动地拉住了沉江城。有许多情绪像是不受控制地涨满了他的心脏，他亟需找个方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