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好从他手中将文件袋抽下来,她左手不方便,所以只能一只手打开。
其实她主要不是看怎么分财产,而是看瑟瑟到底分给谁。
景深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样,对她说:“瑟瑟的抚养权归你,但是我有探视权,随时可以过去看她,无论如何,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好。”听他这么说,桑清也放心了,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拿起一支笔来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文件递给他:“麻烦你了。”
“桑清,你——”景深看着她冷静的样子,觉得不对劲,想问她怎么了,又问不出口。
“嗯?我怎么了?”桑清不解地看着他。
“你恨我吗?”
“恨?”桑清笑笑,“有爱才会有恨,恨和爱一样奢侈,这两种感情,你都不配得到。所以,我不恨你。”也不爱你。
后半句,是桑清在心里偷偷补充的。
“以后,能当朋友吗?”景深觉得心头一阵痛意袭来,疼得他几乎头晕目眩,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问她。
“能,当然能。只不过,景深,以后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愧疚的话,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她这么说。还不如直接拒绝。
景深抓着文件袋的手不断地收紧,因为隐忍过渡,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半晌,他才吐出两个字:“好的。”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休息了。”
“没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景深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他走出去之后,桑清才长呼了一口气,看着病房的门愣愣地发呆,刚才云淡风轻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痛苦。
傻瓜,什么。
终于自由了,不是应该开心么?
以后,再也不用看到他,再也不用听到他的声音,再也不用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再也不用伤心欲绝。
因为……以后,她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爱情。
她最美好、最热烈的感情,都给了景深,刻骨铭心被现实一点点啃噬,支离破碎的现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谈论感情。
今后的日子,孤独也好,寂寞也罢,一个人,总是要慢慢熬下去的。
人的一生如此之长,爱情从来就不是生活的全部,没有了它,人照样是要活下去,能让人奋不顾身的,也不是非爱情不可。
桑清缓缓地阖上双眼,他们之前仅有的一些甜蜜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闪现,那些碎成渣滓的记忆,像是一玻璃片一样,刺进她的心里。
鲜血淋漓。
景深从病房走出来以后,步伐不断地加快,走出医院以后,他才喘过气来,他上了车,拿起放在车里的烟来抽出一支点燃,用力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