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轻松了些,语气仍是倔犟,“我要你跟警察说清楚事实真相,向我们和周弋郑重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
从派出所出来。各自回住处。
城市的灯火旖旎,流淌成光芒的河。
陈絮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耳后的碎发垂下来,脑袋歪在一边,显得有些不修边幅的慵懒,她抬手掩唇,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谢尧亭转了方向盘,“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陈絮余怒未消,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虚虚的捏成拳头,“我原本想,如果他们非要黑白不分,我一定要把事情闹大。”
“为什么?”
她倾诉一般,“闹大了,媒体就会闻风而动。得到关注,才会有人关心事实真相。”
他仿佛不以为然,四平八稳的转方向盘,“这算是什么事,也至于你去拼个鱼死网破?”
她愤愤然,坐直了身体,昂起下巴,竖起周身盔甲,“只有这样做,平头百姓这种弱势群体的正义才能得到伸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小朋友,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案太不科学。”
她别开脸,轻声哼了下,“如果科学和礼貌不能赢得尊重,那我觉得以暴制暴,也没有什么不可行的。”
红灯。
夜深了,路口不复车水马龙的拥挤,车辆稀稀拉拉的。
谢尧亭拉上手刹,腾出右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这是意气用事的负气话。”
陈絮默不作声。
他说:“小絮,我特别喜欢你带着一点小小的执拗抵御这个世界的负能量的处事方式,真的很可爱。别钻牛角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不是不行,甚至你可以说服自己,做的更出格。只是,如果为了达到目的,变成你曾经最不屑一顾的那种人,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车窗外的灯火微光忽明忽暗的照进来,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封闭空间,周遭很安静,只有他沉绵的声音包裹着她动荡不安的心。
一时无话。四平八稳地转进地下车库。
档杆自动掀起。
陈絮和谢尧亭对视一眼,挑眉笑了下,“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能说。如果在春秋战国时期,我看不会比纵横捭阖的苏秦之口张仪之舌差到哪里。”
他被她调侃揶揄,微微一笑,又低声叹了口气,话题转的十分自然,“我哪里比得上苏秦张仪,如果真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至于让你生气到现在。”
陈絮愣了下,“……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怎么不开心?”
谢尧亭一边拧着钥匙熄火,一边问她。
发动机的引擎声也消失,周围一片肃寂无息。陈絮在黑暗中,凛凛的望着他,“我那天……你生日那天,我去人民医院了。”
尽管早有察觉,但听到此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