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怔忡,又吸了一口烟,勾着唇角笑了下。那笑容里就带了点意味不明的自嘲之意。
“原来中医也会抽烟呀?”似乎觉得谈话太沉重,陈絮换了个话题,低着头看地面,问。
谢尧亭被她这种理所不应当的语气逗乐了,笑道:“怎么,你之前对我有什么误会?”
陈絮看他一脸促狭笑意,不肯吭声了。
谢尧亭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低声解释道:“小时候,为了舒筋理气调养声息,我曾经跟爷爷学打太极拳。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他打完拳之后,偶尔会抽烟。烟草,其实算是一味药材。用得好了,也能疏肝、宣肺、醒脾。但是,世间万物都有一个度,中医从本质上来说,讲究节制。”
陈絮听得兴趣盎然,睁大眼睛问:“你还会打太极拳啊?”
谢尧亭看她提炼出这样的重点,有些哭笑不得,滞在胸口的那口郁气也得到纾解了一样。他随手在门口的土墙上熄灭了烟卷。转身往院子里走进去。
陈絮背着手跟在后面,一叠声的扬声要求,“……你什么时候教教我吧。”
谢尧亭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简单做了分组,布置了明天的任务。有几户人家住在较远的后山,需要分别把这次带的药品送过去。
起风了。
气温仿佛瞬间大跳水,寒气逼人。
谢尧亭觑了眼外面,“要变天了。明天大家早去早回,不要在路上耽搁。我们下午就返程。”
外面山风呼啸而过。吹动树枝,哗哗作响,林槐缩着肩膀跑过去关上堂屋的门。凉意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啪嗒一声,屋里顶上唯一那盏昏黄的电灯泡灭了。整个山村彻底陷入黑灯瞎火。
林槐低咒一声,“操,停电了。”
村支书送过来一兜蜡烛,长短都有,参差不齐的。
他显然很有经验,头头是道的分析,说可能是大风把电线刮断了,一时半刻之间也找不到是哪家出的问题,只能明天白天再去排查检修了。
年轻的志愿者们各自散去休息。
条件有限,男女各一间房。床具不够,大家用地铺和睡袋克服了。
陈絮睡不着,她坐在堂屋的竹凳上,把出发前随身携带的丑橘拿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剥掉顶部,把橘肉掏出来放在一边,然后把一截小小的白色洋蜡填了进去。
谢尧亭收拾完毕,看到还有亮光,于是出来做最后的排查。
“怎么还不去睡?”
陈絮托着腮,正聚精会神的看那盏小桔灯。看到是他,她压低声音道:“以前读初中语文,学过冰心的《小桔灯》,当时就特别想做一盏。”
谢尧亭与她隔着灯,相对而坐。
因为怕吵到别人,他的声音也放的很低,“明天,你跟邈邈一组去后山的小满家,有问题吗?”
陈絮:“没有。我刚好找个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
谢尧亭默声笑了笑。
陈絮沉吟片刻,双臂交叠在一起,脑袋搁在上面,开口倾诉道:“其实,我觉得江思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