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后来长大了,回来读书,受我父亲的影响,选择了当中医。”
陈絮眨眨眼,感慨一句,“这么平淡啊?”
谢尧亭被她逗的不行,“还会有什么刀光剑影的原因?我不是你看过那些武侠小说的主角,没有传奇遭遇,也不是天赋异禀。”
他问:“你长大想做什么?”
陈絮沉吟片刻,一脸的懵懂与倔强,强调,“我觉得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谢尧亭哭笑不得,偏过头低低咳了一声,“真是小孩子。”
陈絮:“你困了吧,我也该走了。”
谢尧亭转头看了眼窗外,有些为难,“下雪了。”
她说:“嗯,春节快到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今天实在没有办法开车。你一个人能行吗?”
陈絮已经穿上外套了,“我可以乘地铁。”
她调皮的冲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啦。”
雪夜。落地灯幽幽散发橘色的柔光。
因为伤病,谢尧亭眉梢眼角的神色都带了点倦怠,侧脸的轮廓清晰而苍白,他的声调耐心、和缓。看人的目光带着很温柔的抚慰,是那种享受过温暖和爱惜的人才会不吝啬给予的。还有他们彼此谈话间熟稔的语气。
这一切都令人感动。
风雪交加。
谢尧亭从卧室取了条围巾出来,毛茸茸的,经典的格子款。
他递过来,“外面太冷了,把它戴上。”
陈絮连忙摆摆手,“不,不用了。”
谢尧亭直接抖开,随意折了两下绕过她的后颈,围住她耳垂的位置,系了个别致的结。然后顺势掀起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了她的脑袋上。陈絮顿时只露出两只亮闪闪的眼睛。
他凑过来的时候,柔软的额发恰好擦过她的额角,痒痒的,酥酥的。
他低声说:“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陈絮点点头,又嘱咐一句,“你好好休息。”
从地铁站出来,陈絮的脸还在发烫,一直红到耳垂。
手机连着耳塞,一直在播放纯音乐。
风雪夜归人,跟巴赫的音乐很相配,弦乐,略显沉闷的重复,但是让人很安心。曲调曼妙而舒缓,引而不发的调柔是冲上云霄前的铺垫。
《g弦上的咏叹调》。
相传在一次宫廷宴会上,巴赫的大提琴被人动了手脚,g弦之外的所有琴弦都断了,他在g弦上即兴演奏了一首咏叹调,就是这个曲子。
鸡汤本子上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生的牌局,不在于你拿到什么牌面,能把一手差牌打赢的人才称得上成功。
陈絮默声笑了笑。
地铁出站口,各色人等,步履匆匆。
配上音乐,好像电影的剪辑片段。
一个高瘦的男孩子呵着手,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大概是等了很久。女孩从扶梯上三步并做两步的跳上来,扑到他的怀中,两个人挽着胳膊走远了。
那些年轻时候的感情,纯粹、干净而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