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保持沉默,始终不发一言。“这小崽子,贼没良心!”被带上警车时方便面忍不住大骂。“我再也不救你了,再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警局里的白炽灯亮眼,里面冷清得连一片羽毛都不屑停留,靠在墙边被逮住的几个混混冲他们扮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你们还是学生,打电话叫家长来吧!”一个中年男子离开座位到饮水机处接水,“你说你们,是无梁第一中学的学生吧!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他们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无赖。”
“徐警官,行个方便呗!”皮衣男翘着二郎腿说,方寸久认真看他,才看清夸张的杀马特发型,右耳戴黑色耳钉。
徐警官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正经点!”又用手中的笔指着他道,“把老耿叫来!”
“叫他来干嘛?这个人和我没关系。”徐警官没理他,椅上又换了个砂锅头胖胖的年轻警察。
“方寸久被带到到警察局了!”凌穹本来是去找方寸久和他一起回家的,没想到目睹方寸久连同一群人被带上警车的画面。欧阳诗在后院酿酒,今天小头爸爸去送了趟酒,没发生任何意外,回来就倒在床上大睡,想来是累着了。
凌穹唤醒了沉在浓浓酒香中的欧阳诗,她踮脚侧身穿越重重水缸水桶。“谁进警察局了?”她问,似乎听见她说的是方寸久,心里还是确定。她有这样的自信,她的儿子进警局,也是见义勇为,即便知晓,还是免不了担心。
“方寸久!”
“有没有受伤?”
“我没看清楚。”凌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方寸久拿着听筒刚要给欧阳诗打电话,就看见欧阳诗和凌穹从窗外一闪而过。
袁野坐在一旁,始终不见姥爷,还有的那点希望也淹没了,也是,当着办公室那么多老师的面打了他,他还会管自己才怪。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样效果吗?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他干脆把腿缩上椅子,准备躺在上面睡一觉,一觉醒来天会亮,太阳会出来,街上车水马龙,教室里面又是闹哄哄的,饿了就去小卖部食堂,困了就趴在课桌或躺在床上睡一觉,每天不都是这样的吗?
欧阳诗想到上次在办公室当着孩子说的话有些重,心里过意不去,看见孩子又是一个人孤零零蜷缩在冰凉的椅子上,微风拂过,吹起了她心底的那片小柔软,“你姥爷没来吗?”他抬头看了欧阳诗一眼,又耷拉下眼皮,准备继续睡觉。欧阳诗叹了口气,过去和老王头说了会儿话,说话时不时把目光投到方寸久和袁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