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书真是痛心疾首啊,如果生了个女儿不聪明倒还罢了,要是生个儿子是个蠢的,那做父亲的就要郁闷了。如果这个儿子还是嫡长子,那做爹的简直可以吐血了。
此时此刻,梁博山深深后悔自己在外任多年,只留下老母和妻子在京里,两个妇人教养孩子却将孩子养得傲娇又不够聪明,女儿且罢了,可这个嫡出儿子也如此可要怎么办?
张静安悔婚不说,还拆出外孙有龙阳之好的事情来,弄得女儿无法在京中贵人跟前露面,他们家算是跟张静安结下了仇了。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静安有皇帝的恩宠不说,安国公府也是荣宠不衰,你不能上杆子的去硬碰硬,人家赵家都没出手呢,你上杆子的出什么头?
他恨不得痛殴儿子一顿,可气的太狠,只能指着他鼻子骂,“你就是个蠢货!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既然讨厌明珠郡主,看到她做了蠢事,你就该鼓励她更蠢一点,半点不要提点她,更不要跟她混做一起。可你呢?居然跟那毒妇打了如此蠢的一个赌,你赢了怎样?得罪了袁家,扫了皇家的颜面,自己还摊上一个与妇人计较的名声。输了呢?”
五万两银子!他们家虽然出身大族。可是清贵耕读人家,他素来以清廉的名声入的户部,他要是拿出五万两银子赔了出去,这个户部尚书还要不要做了?
看到儿子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知道唯唯诺诺,他就更生气,“蠢,你知道你最蠢的是什么?最蠢的是,自己蠢还不知道自己蠢!现在才知道告诉家里,现如今要怎么办?”
现如今京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自己就算是想和袁家懂事的人私下将这件事情抹平了。恐怕也是不容易的了。
他发了雷霆之怒,将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还得给儿子收拾烂摊子。他首先做的就是,先得改变这件事情的调子。
于是乎,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关心的是赌资的金额,五万两银子!那可是多大的一笔钱,居然就赌重阳之后会不会下大雨!后来开始流传的就是,天时不利,有妖人谣言惑众,尚书公子挺身辩驳,明珠郡主则被妖僧迷惑,不仅不听,还仗势欺人,非要动迁老虎坝下上千民户等等。
这样一来,流言就分了三六九等,市井小民关注的是,明珠郡主到底是会输还是会赢,那么大比银子,输了她夫家安国公府是个什么态度,明珠郡主会认账还是不认账。
而士大夫们则会关心别的东西,比方说,祈天监数度求雨不得,民间邪教妖风不断,打着祈雨的旗号诈骗勒索成风,现如今这股子妖风居然刮到京城来了。有人认为,韩尚书的公子看到这样的事情不仅不阻止,还与人打赌,自身品行不正。也有人赞叹,韩尚书家风端正,明珠郡主虽然威压,可韩公子依旧坚持己见,不为强权折腰。又有人说,明珠郡主作为初嫁新妇,居然押注坝毁人亡,简直无德无行,简直丢尽了皇家的颜面!袁家将一个孙媳妇纵成这个样子,家风堪忧,总归传什么的都有!
正因为传成了这样,袁家本来只想装着不知道自己的媳妇闯了祸,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现如今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了。这跟妖言惑众的妖人混到一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往轻了,人家说无知妇人。往重了,人家说你是妖人同党,搅乱人心,可是要判流徙的!可不管怎么说,一个做媳妇的,连累的婆家的名声,总归是欠了教训。
袁恭猛然听到张静安跟人打了个荒诞离奇且价值五万两银子的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脑子都是胀的。
张静安在家里神神叨叨烧香拜佛的他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