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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个方向去了?”陶知爻问。
山河社稷图在空中飘了一圈,陶知爻就见它身上亮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那光芒如同一层薄雾般环绕在山河社稷图的表面,而后,缓缓延伸出一条线来,掠向远端。
金光如一道细小的流星从夜空中划过,被今夜的血月红光所遮掩, 稍微不那么明显了些。
但陶知爻还是很清楚地望到了那金光的去向。
他蹙了蹙眉。
又是……燃灯阁吗?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复杂了,而且桩桩件件都和燃灯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谁知变故仍不停歇。
山河社稷图居然说, 它感受到了曾经在华山玉泉院禁地里, 那个将和它一同镇在棺冢之中的镇物所拿走的人的气息。
其实对于燃灯阁、油灯、幻境之类的事情,陶知爻虽然好奇, 但并没有非常非常上心。
他更多的其实是在担心萧闻斋会不会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一直在推测油灯与幻境的关系, 也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但此时山河社稷图一说,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华山镇物被盗,此时玉泉院的道士们正满地跑找线索;而泰山那边,陶知爻也能看出来胡葵应该有什么事情不太方便告诉他们的, 但黄焖鸡真人、青书都曾说,它们与“黑衣人”有着一面甚至数面之缘。
虽然那“黑衣人”不知道是否是同一个, 但一身黑衣又出没于各大寺庙宫观内,总感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这也不关陶知爻的事,但怎么说他们都和胡葵有交情,而玉泉院和他们怎么也称得上一声“道友”。
报个信儿还是可以的。
元神传信?灵符化字?
陶知爻拿出了手机,给玉泉院的道长们都发了一条消息,告知了南岳庙附近疑似出现偷盗镇物者的踪迹的事情。
然后,他又给胡葵那边传了信。
山河社稷图仍然飘在半空,似乎在踌躇和犹豫,陶知爻思索了片刻,道:“我们去看看吧。”
山河社稷图愣了片刻,然后果断地说了一声“好”,化作一道流光飞进陶知爻的衣服里。
坐在床头的萧闻斋就见陶知爻先是对着空气说话,然后突然跑到窗边打开窗户,然后又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了一阵,最后似乎是转身准备出门。
萧闻斋十分安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有出声打扰,连陶知爻转身着急忙慌地都快走到门口了,也并未发一字。
纤瘦的身影从面前走过,明明室内只是少了一个人,奇遇并无二致,可萧闻斋莫名觉得,房间里连灯光都黯淡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