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小树妈妈抱着怀里小树的尸体，“我也早就过够这样的生活了。什么时候疯什么时候好，连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说明一下，你为什么要杀了这些孩子？”

“为什么？因为我要救小树啊。”小树妈妈抱着小树回答她，“我的小树死了，用其他小孩的内脏就可以让他恢复过来，我要让他再活过来。我已经失去他爸爸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疯子，果然是个疯子。

明明就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竟然还能又这么胡言乱语地如此说话。

萧沐沐单手举起了斧头：“行了，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你的老公孩子。”

血光四溅。

萧沐沐在洗手间洗脸，单毓站在她的身边。

萧沐沐的脸色苍白，萎靡颓废。

不知道是刚才淋了雨浑身湿透让她感觉身体不舒服了，还是动手杀了小树妈妈|的时候对方的血溅到了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恶心了。

回去之后，萧沐沐就不停地在吐，一直吐到了什么东西都再也吐不出来为止。

单毓站在她的身边，双手交叉摆在胸前。在她关掉水龙头的时候抽了几张面巾纸地给她。

“谢谢。”萧沐沐接过，情绪明显低落。

“小树妈妈最后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萧沐沐擦着脸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个小树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的孩子在她丈夫还没去世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个是他们后来收养的一个孩子而已。”单毓给萧沐沐解释着，“只是她疯了，所有的记忆都错乱了。”

“哦，这样啊。”萧沐沐的语气很平静很冷淡。

“你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了？”

萧沐沐把擦完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不是答应过你，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就将一些不必要存在的其他情绪都收起来吗？”

单毓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小树是她亲生的也好，不是她亲生的也好；她疯了也好，没疯也好。现在已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是吗？”萧沐沐先一步走出了洗手间，不过还继续说着，“但是……”

“你还有但是？”

“当然还是会有。我是人，我有感情，所以我会有感情的矛盾，思想的对立。”萧沐沐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摆脱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开始重新生活。但是我不能，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些回忆就不会从我脑里消去。它的确是让我痛苦让我犹豫让我挣扎，但是它也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目标。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做个圣母来拯救其他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出任何任务的时候都会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情绪都收起来，可要让我就此忘记它们，我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到。我需要有这些回忆来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呢？”单毓打断了萧沐沐的话。

“提醒自己就算现在拥有了一个普通人不会拥有的能量，但我所拥有的情感，还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情感。”萧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