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注意。
他的父亲死的屈辱,他的兄长和姐姐死的屈辱,他的异母兄弟整日只想着如何恢复昔日的荣耀,只有他在咬牙坚持。
唯有真正的实现自己的价值,方能青史留名。
只有他青史留名,那些死在阴暗角落里的家人们,才能值得被史书铭记。
支撑着他一直走到今天的,不过就是这一股对名利的追求罢了。
不为良将,必为名臣。
他的人生不能有一丝污点!
贺穆兰当然不知道源破羌这一夜究竟做了什么,但天色未明之时,这位虎贲军的右司马突然造访了他的住处。
虽然昨夜可以供休息的时间不长,魏国的使臣们又为了今日凉国的早朝起的很早,可源破羌这样满脸疲惫双眼血红的样子还是吓了贺穆兰一跳。
只见这位经常笑脸示人的将军揉了揉已经干涩不堪地眼睛,对着贺穆兰吐出一句话来:
“花将军,沮渠牧犍已经回来了,就在东宫之中。”
“咦,源将军怎么知道……”
贺穆兰诧异。
“长明宫中有南凉时的旧宫人,我昨夜一夜未睡便是偷偷溜出去打探消息。”源破羌没有提地道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北凉情况十分复杂,远比我想象的麻烦多了。”
“他果然是提早回了国。我看沮渠蒙逊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大病未愈,不是李顺谎报了消息,就是沮渠牧犍蒙蔽了所有人。”
贺穆兰对沮渠牧犍的观感极差,一声冷笑。
“他偷偷摸摸回来,所图必定巨大,就是不知道沮渠蒙逊知道不知道。”
“我看估计是知道,沮渠蒙逊的幼子沮渠菩提大概是推出来的弃子,沮渠蒙逊恐怕是要把王位传给沮渠牧犍了。”
源破羌想起一家几口居然在长嫂和儿媳的居处乱伦之事,喉间又有翻涌的意思,“沮渠蒙逊和儿媳大李氏通奸,夜夜宿在东宫之中,兴平公主也不清白,与自己的二姐夫驸马都尉彭宣有染……”
“什么?”
贺穆兰想起昨日那位全身笼罩轻纱的公主,忍不住错愕。
“你确定吗?这可是攸关两国外交的大事,不可妄言!”
“我九死一生探来的消息,甚至还死了一位当年照顾过我的东宫属臣,你觉得我会乱说吗?”源破羌一想到此事眼中就有恨色,“兴平公主生性放荡,在宫中和姑臧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你派出一些通晓各族语言的卢水胡人细细打探,一定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他料定兴平公主的“豪放”,或者是整个北凉王室的“豪放”不是一日两日了,外面风言风语也肯定不少。
“你可还记得我们离京之前,平城传说的那些流言蜚语?”
“你是说昙无谶大师那件事?陛下说他只是进献了凉国一些天竺的经典,其中一本教导夫妻敦伦的天竺秘典而已。”贺穆兰想起那件事也觉得蹊跷,正在他们出使前夕突然满城风雨,若不是平城之中大有能量的势力推动,绝对没有可能传播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