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怎么不知道袁家邬壁?她甚至还进去住过!
那座养着胡姬的小楼,她曾做梦都想把它烧掉。
“陛下是想让我去打探打探?”
贺穆兰有些傻,“那不是白鹭官的……”
“大概会让你和白鹭官同去吧。”素和君随口说道:“要是真有不臣之心,你就直接领军把袁家灭了。”
“咦?”
贺穆兰睁大眼。
“灭了?”
“不灭掉,难道留着给南地的邬主们做榜样吗?”素和君不以为然:“它那位置如此显要,我们早就想要设一南北为界的关隘,只是那地方毕竟是袁家的,他们又投诚的早,所以不好动他。如今他们有投靠刘宋的迹象,正给了我们一个理由,袁家一直左右摇摆,趁此机会收拾了,也好杀鸡儆猴。”
正是因为素和君的轻描淡写,才让贺穆兰察觉到拓跋晃和拓跋焘有着多大的差距。
当初拓跋晃发现袁家不对,先是安排她和狄叶飞一起混进去调查,然后又挑拨袁家内讧,让侄儿和亲叔叔自相残杀,伺机夺取袁家通商南北的商路……
那时候贺穆兰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个世道,觉得在这个落后的制度下,哪怕君主用铁蹄踏平了广袤的疆土,还是无法让已经吓破了胆的人走出高墙,挺着胸膛宣布自己是个“自由之人”,情愿自甘为奴,托庇于邬壁之下。
而那位叫做拓跋晃的储君,则是想着用最少的人手、用血脉相残的方法,得到所谓的“地盘”。
相比之下,拓跋焘这种直白地“我就是想要你的地你先做错事了所以我来拿了”的态度,让她容易接受一些。
可要论残忍,还真说不好哪一种更残忍。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贺穆兰从怔愣中回过神,郑重地向素和君道了谢。
素和君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看着案上的另外两张任书,拿起一张看了看。
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飘忽。
“哦,屯骑校尉王猛。这名字好熟悉啊……王猛……咦?是那个王猛?”
素和君顿了顿,抬头看她。
“是黑山大营右军中的那位王将军?他不是已经升做抚军了吗?”
“是,我根基浅薄,这点练兵的本事还是王将军教的。他在黑山大营十几年,对黑山的勇士都十分熟悉,他来练兵,最是合适,也能够帮我。”
贺穆兰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就是有一点……”
“嗯?”
“也不知道王将军看中我哪一点,他家有个侄女儿,已经在我面前撮合过好几次了,还去我家中说过媒……”
“哈哈哈哈!陈节说军中大把将军想把女儿嫁给你,果然是不假!你这身份若是戳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家里砸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