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界上,哀求别人怜悯只是缘木求鱼的愚蠢行为。
只有自己争气,才是唯一致胜和得人尊敬之道。
可是在失恋、失业、欠钱三重打击下,莫少齐的斗志和自信早不翼而飞。
此时此刻,他甚至想到了死。
中午。
他还是约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易文吃了个饭,当然前提条件,这顿是对方结账。
易文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也可以说亲人。他十二岁那年,父母都因交通意外而去世,他是由奶奶一手带大的,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唯一疼爱他的奶奶也撒手去世,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莫少齐喝了一口快餐店色香味俱差的扎啤,倔强地道:“我有手有脚,社会又经济大好,人也长的不赖,可真他妈就这么邪门!运气偏偏没有,霉气一大把。”
坐在桌子对面的易文同情地点头道:“说得好!记得小时候,连放学跟着你回家都会掉下水道里去。”
莫少齐微一错愕,看着这身型高瘦,长着一张带点滑稽成分孩子脸的好友一眼,颓然软倒椅内道:“多谢提醒。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我的问题了,想当年我才气纵横,雄姿英发,可偏偏做什么少了点运气,你说怪不怪?”
“叮!”两个杯子碰在一起,杯中晶莹的啤酒泛起了颤动和涟漪。
“干杯!”两人默契的说了一声,一口将各自杯中啤酒饮了个干净。
莫少齐不禁打了个酒嗝,用力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粗鲁道:“没了,全***没了!小琴走了,走了!全他们妈的走了,钱也输光了,工作也找不到,我他妈还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啊?”
“少齐,你醉了。”易文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作为朋友,他真的不忍心去揭伤疤,可不得不去管他,这么多年的朋友,还能图啥?都毕业一年多了,不说远的,连他自己都只是混个小业务员跑跑腿,每个月赚的还不够花的多,不过这样还是要比衰到家的莫少齐好一点点。
莫少齐嘿嘿一笑,略带酒意道:“不要看扁我,我要做给你们看,有一天我会发迹,到那时候,那些统统对不起我的人,我会一个个给他们厉害尝尝,最后还让他们享受到谋生的唯一绝技——擦皮鞋。”
就这样听着他悲天怜悯的说了一中午,易文看了时间,起身道:“我要回公司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回家休息吧!看你那对眼睛,给红筋彻底征服了。”
莫少齐站了起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意甩了甩手道。
易文探手伸入西装上衣里,拿了几张红色的票子出来,莫少齐飞快的按着他的手道:“饭钱不要这么多。兄弟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今天我只接受你的这顿饭,其他就算了。”
说罢,他苦苦一笑,朝着阳光漫天,似乎绝不属于他的大街走去,没入人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