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笑。”栢钰一本正经地说:“在咱们几个里面,只有我有个孩子,我还以为他是来和我交流心得的。”
“咳咳……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你俩半辈子都没吵过架了吧?都老夫老妻了,一天天还麻烦身边的人。”栢钰希望从戈尔温的表情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很可惜,后者除了被呛到泛红的脸,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让我去找别人……”
栢钰瞪大眼睛,扯着嗓子打断:“什么?!你们两个要离婚?”
这酒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戈尔温郁闷道:“这位小姐,请停止你的脑洞。”
在对方“你说,我绝不多嘴”的眼神下,戈尔温才将昨天的事告诉了她——她也是当年瓦圣保昂的知情人,所以将躯体化的事告诉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栢钰听后,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喂喂,你可不能同情我。”戈尔温生怕她嘴里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那当然,自由的灵魂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栢钰喝完最后一口,将手里的酒罐捏扁:“那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让我想想……”
时间变得越来越快,戈尔温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中。
镜子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他却在洗漱台面前一遍一遍数着斑白的发丝。
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再过一个世纪,镜子就已经记不清他是谁了。
做出这次选择前,他就计划在之后的时光里和镜子环球旅行,在世界的角落留下他曾经存在过的足迹。
也许在将来某些特定的时间里,镜子会偶尔想起他。
镜子曾问他,自己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时间才会在身上静止。
可死亡和消散对于戈尔温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诅咒?
太阳已经下移,戈尔温看着昏黄的海面,想了想才道:“我想和镜子出去看看。”
栢钰听完他的计划,表示自己和仑比利去过很多好玩的地方,可以给他一份推荐攻略。
戈尔温和她碰了碰拳,当做感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栢钰接了一个电话。
“妈妈,你人在哪?”
栢钰脸色一僵,丢下戈尔温就跨上了机车。
“完蛋了,我忘记接麦佩茜放学了。”栢钰发动着车子,冲着戈尔温喊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车子扬起尘土,转眼间只剩戈尔温一个人呆呆的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