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的高大,眼神很有压迫感,威裴从他灰色无机质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他一直盯着自己。
什么时候结的仇。
威裴开始回想自己以往教过的学生里有没有这号人。
在咖啡端上来的时候,戈尔温打破了沉默,他轻笑一声:“老师抱歉,过了这么久还来打扰你。”
威廉的手有些不稳,他的眼睛看向戈尔温的左手手腕处,颤抖着开口:“你过的还好吗?”
“你说最近?过的还不错。”
“你知道我的意思。”
回应威裴的是长久的沉默。
戈尔温望着对面的威裴,他的头发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尽数花白,但身上那股倔劲却没有减少。
“不太好。”
夜里被撕碎的无数设计图,混着泪水吃下的数不清药片,以及完好的右手……
“你现在还住在加州吗?”威裴的声音带着些期冀。
戈尔温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小老头好像少了点以前的理性。
“当然不。”
这里高昂的房租他确实交不起。
“所以你这几年没去看过你的父母?”
戈尔温放在腿上的手慢慢蜷缩起来,他轻轻的开口:“我这副样子,实在不想让他们看见。”
戈尔温骗了威裴,他在选择离开加州的前一天去过墓园,石碑被擦的很干净,甚至还有一束新鲜的野百合花。
戈尔温知道是谁在打理。
威裴有些讽刺的开口:“你以后碰到什么难解决的事可以来找我,人活到这把年纪了最不缺的就是人脉,更何况我还是瓦圣保昂的教授。”威廉说道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戈尔温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还对自己七年前的不告而别生气。
“当然。”戈尔温的回答和他七年前的一样爽快
威裴气的眉毛都跳了跳:“臭小子,你要是和七年前一样,你就等死吧。”
戈尔温笑的直不起腰。
他这次来见威裴的另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歌达赞;至于罗坦德,那个微乎其微的废物根本不值一提。
戈尔温敛了笑低下头,神色变得有些阴沉。
只有他自己可以将设计师的路封死,别人不行,阻碍他的任何事物按理都应该消失。
想到这戈尔温的眼神甚至变得有些狂热。
该怎么对待他们,戈尔温的眼睛微微眯起。
身败名裂?
这个想法真令人愉悦。
“我刚才就想问。”威裴将他从思绪里拉出来,“这边这位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