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居旸站起身，苍白的脸颊因为这番动作憋出了一丝丝红晕，眸光沾满水色，看起来分外诱人。

谢央撇开眼神看向黑漆漆的甬道里，不再与他对视，若无其事地问道：“还有多远啊。”

“快到了，”走在后面的温居旸干脆双手落下她的肩背，推着她往前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我们的脚程，再走个十来分钟，就可以到我们进来的那个出水口，我和宋玉都在那里留了记号。”

谢央点了点头，同时也感叹了一声：“希望薛悟和莉莉娅两个人一切顺利，要是能碰面就更好了。”

别人，尤其是宋玉和莉莉娅的死活，温居旸一点也不在意，担心那更是不存在的。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嘴上顺着谢央的话在说，但温居旸心里其实已经在想潜艇的休息室隔音好不好的问题。

许是发觉他在走神，有些心不在焉，谢央回过头正想说点什么，没成想看到他身后的东西，猛地瞪大眼睛，一脸震惊：“温居旸，你背后跟着一团头发！”

温居旸也跟着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在他们身后不过几米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篮球大小的毛球团团，在飞快地蠕动着。

有点惊悚，但他俩也不至于害怕，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惊讶。

“这也是老鼠？”

毛球团在动，有自我意识一样一路上悄无声息地尾随着他们，却不敢靠得太近。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不是太空病毒感染变异的，而是某种污染变异，那这玩意儿到底是从什么东西变异来的啊？”

温居旸想了想，说道：“可能是辐射，或者药物泄露造成的。”

“总之，绝不可能是太空病毒造成的，因为它身上并没有病毒恶心的味道。”

他这话说得笃定又圆满，倒是让谢央有些惊讶：“你能闻到太空病毒的味道？”

温居旸点了点头，表情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莫名让人觉得心疼：“死也忘记不了。”

没有威胁的东西，况且谢央也想知道这毛球团团跟着他们是要做什么，于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这团毛球，继续往前走。

一路顺畅，大约五分钟后，狭窄的甬道走到尽头，一丝白光从口子那里窜了进来。

和光一起到的，还有莉莉娅的声音。

“我真的没看到谢央，我也没有理由去害她。”

“薛悟，就算你对我有偏见，你也不得不承认，至少谢央是相信我的，不然她根本不可能让我来。”

“我和她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温居旸还没找到，我更没有理由去害自己的朋友。”

……

薛悟和莉莉娅的争执声还在继续，谢央和温居旸对视一眼，两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终于抵达光线，走出洞口，却发现面前偌大的金属平台上，空无一物。

除了一团挤满头发的丑陋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