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开长腿,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加速前进。
远远看见一只四足野兽,正抵着一棵三四人才能合抱的粗壮松树。
树下的土已然松动,倾斜的树干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木头发出咯咯的悲鸣。
下一秒,虬结错综的树根终于从泥土中剥离出来,整棵树轰然倒向地面,泥水溅起老高。
凌树意识到,那就是让他感到危险的源头。
景区里怎么来了这么一只搞破坏的野兽。
可不能留着它。
他立刻从空间里拿出了他的老朋友
——那把雷明顿霰弹枪。
走近两步,那野兽似乎听见了动静,动了一下想跑,凌树直接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猎物应声倒地,惊走几只小鸟。
就在凌树上前查看战利品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打中的不是什么野兽。
而是一个人。
没时间纠结,凌树赶紧把枪一收,上前查看对方的伤势。
就在他刚刚蹲下的瞬间,一双手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立刻袭来。
凌树本能地反抗,可是他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桎梏。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眼前开始飘雪花。
他右手下意识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对方的脖颈。
哪怕被匕首刺进脖子,那人掐住凌树的手也没有松开,反而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凌树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只能用尽力气,狠狠地把匕首往里刺。刀尖很快从那人脖子的另一边刺了出来。
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稍稍松了些,凌树的视野过了好几秒才慢慢恢复。
对方乱糟糟的长发遮盖到小腿。
遮蔽身体的,只有头发和泥水,别无他物。
……居然是个女孩。
那双小手终于慢慢垂了下去。
凌树心情复杂地推开女孩的尸体,踉跄地走出好几步,背靠着一块石头坐到地上。
双目无神、大口喘气。
这无仇无怨的,自己怎么就条件反射下了这么重的杀手,真是作孽。
气还没有喘匀,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凌树回头一看。
好家伙,那个“死掉”的女孩居然又站起来了。
随着她轻拍身体的动作,那些射穿她纤细腰部的小铅弹,密密麻麻下雨一样落到地上。
接着她抬起手去摸脖子,穿透整个脖子的匕首,被她轻轻地拔了出来,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女孩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把血淋淋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凌树的头皮发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简直是恐怖片照进现实。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女孩扭动血淋淋的脖子,朝他看过来。
眼神相碰之际,凌树只觉得天灵盖都要炸了。
来不及多想,霰弹枪在手,他对准那女孩,一口气轰完了枪膛里剩余的四发子弹。
可就是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没有一枪打中。
女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美避了过去。
难以置信。
女孩见凌树不再开枪,带着点试探向他走过来。直到两人中间只隔了一棵倒伏的树。
他们彼此打量着对方,都想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一个什么鬼东西。
过了好一会,凌树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是个女孩子。
泥水下未着一缕的身体,近乎完美的比例,惊心动魄的曲线……
对方的眼里没有一点害羞,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完全展示在他面前。
而他,像一个登徒子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凌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还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开。
只不过急促而滚烫的呼吸出卖了他。
刚才眼前的一切还残留在视网膜上,刺激的让他失去了规律的心跳,让他的喉咙瞬间蒸干了水分,只觉得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