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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月亮,在云层前,有要藏起的趋势。
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常识多的居民,她看了这一景象,除了再多盯几眼之外,没有推导出任何结论。
譬如这代表刮风下雨还是起雾晴天。
都不晓得。
不晓得也无所谓,现代人有天气预报,如果不准确,还有能足够给予安全感的车子房子。
张萍一进房间就吐槽她们:“用的是一堆洋文,都分不清什么是洗什么的。”
柳墨说:“洗可以随便洗,只要不把洗面奶当牙膏就好。”
张萍翻眼傲娇道:“你当我瞎子啊,牙膏上面有牙齿的图案!”
柳墨“啧”一声:“小姨视力真好。”
“……”她们你来我往,慕与潇不知道从哪里切入才好。
直到柳墨让她回房。
她欲言又止,其实还是不放心,而且柳墨也没想好怎么说。
张萍也迫不及待:“潇潇,你去休息会吧,妈妈聊完喊你,今晚你跟妈妈睡。”
“不行。”柳墨轻而不容反驳地拒绝。
“有什么不行?我跟我女儿睡,还要你多管。”张萍高声,反正都撕破脸了,也懒得跟她装和蔼姨妈了。
“柳墨。”
慕与潇喊了一下她,“等你们谈完,再聊怎么睡的事,先不生气。”
她声音温柔,带着哄人一样的尾音,虽然她打断的是柳墨的话,但为此暗暗生气的却是张萍。
“你走不走了,两步路你们俩要唱上十八相送啊。”
她损得慕与潇表情愈发无奈,安静离开,从外轻带上了门。
慕与潇从房间离开以后,柳墨脸上摆给女友看的专属笑容也淡了几分,改为一脸冷静和怠慢。
像起着涟漪围着杨柳的春湖,骤然无风无波,徒留下寡淡,懒得讨好游人墨客。
对此,张萍火眼金睛,面上闪过“就知道你什么德性”的轻蔑。
她正穿着绍城一家老的服装店里定制的花睡衣,颜色极为鲜艳,布料看着就舒服好睡。
慕与潇也有一套,在绍城家中备穿。
张萍坐在床边,拍打着枕头上不存在的灰尘,床铺得齐整,一股香氛味道幽幽袭来。
“床是你铺的?”
“我说我来,潇潇不让,可能怕我在枕头床垫里藏钉子。”
柳墨说得煞有介事。
张萍被她气笑了,“呵,你还有这个胆子呢。你藏一个,我伤一点就能赖上你,看我不烦死你。”
“求之不得,赖着我好。最好就躺我家里,余生我出钱照料,潇潇看你还方便。”
柳墨说着还在张萍身上看了一圈,仿佛在考虑伤哪里更好处理。
这哪是网上那个优雅知性的书法家,太会伪装了吧,活脱脱一个无赖!
张萍恨不得将手里枕头砸在她脸上,但理智还在,她只是恨恨往床头一扔。
“不高兴跟你讲废话。我就一句话,你们这样不行,早点分开。”
柳墨听不进去地浅笑,眼睛里没有光亮,只有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