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华强被褚安时一顿阴阳怪气怼的噎住。
一旁谢横飞拍拍他的肩膀,意思大概是“少说两句吧”。
谢横飞见继续吵来吵去也没有结果,便总结陈词:“既然大家互不信任,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散会。”
说完他站起身,对肖勿歇几人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先去会会那‘先生’,你们看着这几人,咱们现在就主打一个‘不让他们接近主屋’,看他们还怎么作妖。”
肖勿歇勾了勾唇:“暴君。”
左如一不是很赞同这个做法,但还是勉强答应。
褚安时被嘱咐好好休息,任雪柳则被安排去接触小女孩和温姨。
武华强看看谢横飞一行人在密谋,又看看另一边的四个陌生人对自己有所防备,突然感觉自己跟哪儿都格格不入。
褚安时一个人坐在四合院的角落“静养”,看着有些落寞。左如一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走廊扶手上,眼睛还死死盯着院子里的人。
褚安时垂下头,不敢看左如一,开口道:“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对。”
左如一也没有看他,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褚安时看着远处正在尝试搭讪的任雪柳,道:“我妈弄死我爸后,遇到警察上门,第一反应是把责任推到姐姐和我身上。她说我们是未成年,犯罪也不会判得太重,让我们替她顶罪。”
“从那天起,我就意识到,这世界上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成为孤儿后,我因为年纪还小,很快被一对夫妇领养。他们刚开始对我还是挺好的,只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对我态度越来越冷淡,最后变成了厌弃。”
“我学习成绩很好,连跳两级,终于跟姐姐进了同一个班。我以为她过得挺好的,重逢后才发现,她长期在班里受到霸凌,其他同学视而不见,连老师都不敢帮她。”
“姐姐为了保护我,在班里从不与我相认,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在同一个班里平行生活。”
“我看到姐姐受到那样的伤害,实在是忍不了,所以选择了出手。”
“我没想到,会害得那个女生终身残疾。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她离开后,再没人带头霸凌我姐姐。”
“对不起,我是个非常糟糕的人。”
褚安时自说自话着,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如果我也能像左队长你一样,是一个纯粹又正直的人就好了。”
沉默了很久,左如一才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道:“其实见过很多事情后,我知道,能一直保持正直是一种幸运。现在我把这份幸运给你。不论你以前犯过什么错,你要通过救足够多的人来偿还。以后有我在身边,我不会再让你落入那样绝望的境地,也绝不会给你犯错的理由。我要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
听着对方的话,褚安时眼泪不住地涌出眼眶,他回过头看向左如一的侧脸,是那么坚毅又平和。
左如一似乎是害羞,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定定看着前方:“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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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暴力(4)
进主屋前,肖勿歇探寻般看向谢横飞:“你这次似乎不怎么在乎那些‘看客’是不是还活着。”
谢横飞指了指自己眼睛回答:“我发动过‘见微知著’,发现它们全是空壳。或许他们是曾经来过这领域的人类留下的某种残影吧。”
肖勿歇了然。
两人准备一起进入主屋,却被屋内传出的戏腔告知,一次只见一人。
肖勿歇挑挑眉,示意谢横飞自己进去。
谢横飞心领神会,这异象是想瓦解人们之间的信任。
谁也不知道单独见“先生”的人,会问什么问题,获得怎样的信息。
不论是互相认识的人,还是陌生人,怀疑都会悄无声息地滋生。
主屋里是复古的中式装修风格,虽然不奢华,却也干净整洁。
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穿着长衫的人,面上戴着类似白虎的面具,只是这白虎头上有角。
谢横飞发动异能,发现这也不过是一具“空壳”,也懒得跟它装尊师重道,直接问:“我的活跃值是多少?”
先生面对他的无礼,也无动于衷,只是平静回答:“零。”
只有一个字,倒说得抑扬顿挫。
谢横飞在听皮影人提到活跃值后,就查看了身体各处,不像之前电量多少都标在明处,这活跃值居然没有找到显示在哪里。
随即他便猜测,或许得问先生才知道。现在一试,果然如此。
谢横飞继续问:“既然我的活跃值是零,为什么还活着?”
先生依然一动不动,只是发出声音:“你怎知自己还活着?”
谢横飞皱起眉,这话问得有点过于哲学,他可接不了。
随即见先生抬起一根手指道:“已死之人,有一日机会可还阳。”
“你的意思是,我其实已经死了,如果我在一天之内可以获得活跃值,就又能活过来,但超过一天,就会彻底死去?”
先生不再说话,只定定坐着。
门外肖勿歇,确定目前情况还算稳定,才召唤出小蝴蝶,开启直播摄像头,顺便打开了可以查看弹幕的屏幕。
此时还是凌晨,直播间里人很少,只有一两条弹幕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