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墙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是陆之涣第一次见盛宴如此脆弱狼狈,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因为一个人害怕得发抖。
他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害怕,她那么骄傲,那么放肆,他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威胁到她。
亲眼看着自己认为坚不可摧的人嚎啕大哭,陆之涣的心情很复杂。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上去将她摁到了自己怀里。
盛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平日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此时此刻,他们都将矛盾抛在了脑后。
一个小时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盛宴和陆之涣将医生拉到一边询问盛年的具体情况。
医生说:“他应该是疲劳驾驶了,还是在转盘上头,一脚刹车没踩好,加上天气恶劣,不小心撞在路边的围栏上头了。”
“左边肋骨折了三根,右腿粉碎性骨折,胳膊那块儿被玻璃扎破了,缝了十几针。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他头部一点伤口都没有,外伤内伤都没检查出来,应该不会有大事。外伤静养一段时间都会好。”
头部没有受伤,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盛宴将盛年转到了vip病房,办完住院手续以后,她乘电梯上楼去看他。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盛年没醒过来。
他的身上几乎都要被绷带缠遍了,好好的一个人的突然成了这样——
盛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泪又控制不住了。
一旁的陆之涣也没好到哪里去,想想盛年平时那么好动,突然伤成这样,不抑郁才怪。
他宁愿盛年天天跟他打架,也不愿意看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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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盛宴原本还想瞒着两个长辈,但纸包不住火,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连夜从荷兰赶了回来。
盛年这一觉睡了很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儿。
当他看到一堆人围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吃惊。
“爸、妈——”睡了两天,他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你们怎么回来了?”
“你还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和你爸哪儿能放心……”年雁心疼地看着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开车那么小心,怎么突然就出意外了。”
“妈,我这不是没事么。”盛年扯了扯嘴角,“休息几个月就好了,不是大事。”
“你妈妈是担心你。”盛瞻看了一眼盛年,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万事都要小心,稳重一点。”
“谨遵老爸教诲。”盛年开玩笑,“好了好了,你们别表现得跟白发人送黑发人似的,我这不是没事么。”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跟陆之涣。”盛宴挽起年雁的胳膊,“你们折腾了一夜,赶紧好好睡一觉。”
“对啊,爸妈,你们赶紧休息吧。”盛年附和。
“那就辛苦小陆了。”盛瞻看向陆之涣,冲他点点头。
陆之涣“嗯”了一声,“爸,您放心,这里有我。”
安排司机将盛瞻和年雁送走之后,盛宴坐到了床边,开始正式盘问盛年。
“我听人说,出事的那天你是去找萧潇了?”盛宴看着盛年的眼睛,“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盛年倒也没否认。他点点头,然后苦笑:“我没找到她。她根本就不想见我。”
盛宴恨铁不成钢:“我之前跟你说让你留个心眼,你都忘了?一个女人把你迷得团团转,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