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许是这样。可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文学硕士。
莫瑞斯留心地端详他。
“里斯利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他继续说下去。
莫瑞斯没有吱声。
“尽管如此,偶尔见一次面,也就够了。”
“不过,你还照样跑来向他借东西。”
他又抬起头来看。“这么做不合适吗?”他问。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莫瑞斯边说边从桌子上滑下来。“你找到那张唱片了吗?”
“没有。”
“因为我得走啦一”其实他并不急于离开,然而他的心一个劲儿地怦怦直跳,以致非这么说不可。
“哦,好的。”
莫瑞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你在找什么呢?”他边往前走边问。
“《悲怆》里的《进行曲》。”
“我一点都不懂。那么,你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喽?”
“喜欢。”
“我更喜欢的风格是活泼的华尔兹舞曲。”
“我也一样。”德拉姆说,他与莫瑞斯四目相视。莫瑞斯通常会把目光移开,然而这次却直勾勾地望着。于是德拉姆说:“其他乐章也许在窗边的那一摞里,我得去瞧瞧,耽误不了多会儿。”
莫瑞斯坚决地说:“我必须马上走。”
“好吧,我这就停下来。”
莫瑞斯走出去了,颓丧而孤独。星星已模糊不清,天空像要下雨。当门房正找大门钥匙时,他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找到你的《进行曲》了吗?”
“没有。我改变了主意,打算跟你一起回去。”
莫瑞斯默默地走了几步,随后说:“喏,我帮你拿一些。”
“我拿得了。”
“给我。”他粗鲁地说,并将唱片从德拉姆的腋下一把夺过来。他们没再交谈,返回自己的学院后,他们径直到费瑟斯顿豪的房间去了。因为在十一点以前,他们还能试听一会儿音乐。德拉姆坐在自动钢琴前的凳子上,莫瑞斯屈膝跪在他旁边。